,走在前面的那個男人轉身的瞬間,什麼東西在月光下閃出了光芒。
『嗚哇啊啊啊!』
阿爾大叫著衝了出去。男人的右手揮出一個大大的弧度,理查德向後退,可是卻被陳舊的墓碑絆住了腳,摔倒在了草坪上。
見男人又要襲擊理查德,阿爾叫著『住手!』男人拿著匕首的手一抖,阿爾衝到理查德旁邊,扶住他的後背。
『你沒事吧?』
『……啊,只是擦傷而已。』
雖然沒有了鬍子,但是男人的臉孔和昨天非法侵入的人一樣。他欺騙理查德,把他帶到了這裡。
男人猛地轉過身去,好像脫兔一樣跑了出去。
『站住!』
阿爾拔腿去追那個逃走的男人,雖然背後傳來理查德的聲音:『阿爾,不用了!』但是阿爾就是不停腳。那個男人是帶著惡意襲擊理查德的。而且說不定就會有第二次,第三次。既然能夠抓到他,那還是抓住的好。
男人跳過墓地的柵欄,躥到了外邊。阿爾也爬上了欄杆。他看到先出了墓地的那男人上了停在路邊的皮卡車。貨艙上放著梯子、鏟子、圓圓的布袋子之類很多東西。似乎是植物店的車子。
車子的引擎轟轟地轟鳴,發動了起來。阿爾從欄杆直接跳到車板上。一發現阿爾上來,男人就開始做好像特技一樣激烈的蛇行,鏟子梯子之類的東西猛烈地左右搖晃,撞到身體上很疼很疼。
阿爾忍耐著梯子的猛攻,彎下身體,為了不被甩下去匍匐在車廂裡。簡直就好像坐上了雲霄飛車一樣,搖晃得眼睛都花了。開著開著,車子軋到了大石頭,布袋子咯地掉到了路上,滾到路邊去看不見了。
車子停止了蛇行,也許是把布袋掉下車當成是把阿爾甩下去了吧。既然這樣,就等男人停車之後把他抓住……阿爾在車板上伏低身體,屏住了呼吸。
車子在中途上了高速公路,回到了芝加哥市中心。在西塔斯塔的左邊向南開去,在途中離開高速公路,進了郊區。車子穿過蜘蛛網一樣的小路,在一座拱門都已經快崩落下來的陳舊的小房子前停了下來。
男人下了車,開啟車庫開了燈。他頭扎回車裡,關掉了引擎。就在他要離開車子的時候,阿爾從身後向著男人撲了過去。
『嗚哇啊啊啊!』
男人仰面朝天咚地倒了下去,匕首當地掉在水泥地上。阿爾騎坐在男人的肚子上,只要他放開了兇器,勝利就是自己的了。
之前就覺得他很年輕,這個黑髮的男人說不定和曉一樣打。他藍色的眼睛驚愕地仰望著阿爾。
『昨天入侵院子的也是你吧?你為什麼要襲擊理查德?』
男人不說話,一個勁地掙扎,阿爾按住男人的雙手想著。這男人是有意識地襲擊理查德的。雖然不知道他是因為懷恨,還是單純想要襲擊名人來出名,但是他帶了匕首,很明顯地是具有殺意。就算這次是未遂,也不能放著他不管,一定要交給警察才行。
可是雙手都按著對手,也沒法和警察聯絡。阿爾打量周圍看看有沒有能捆綁手腳的東西,發現右手邊有一捆粗尼龍繩。阿爾儘量讓男人趴下,伸出了右手。只差一點就要碰到繩子的時候,他覺得身體低下的那個男人扭動了身體。
啪。
悶悶的聲音,腹部的劇痛,衝擊讓阿爾的身體猛地一抖,火藥的味道刺進了鼻孔。阿爾看著自己的下腹,吸血鬼雪白的衣服上,鮮紅的血跡在迅速擴大。
『啊……』
下腹疼得好像燒起來了一樣阿爾才明白自己是被擊中了,這回手槍又頂到了胸口。
『嗚哇啊啊啊!』
開槍的反作用力讓他的後背咚地向後折去。阿爾蜷曲著身體滾落在地面上。只要一動,血就嘩啦啦地流了出來。心臟被打壞是致命傷。為了至少能夠阻止奔流出來的鮮血,阿爾兩隻手分別按住了胸口與腹部。
男人慢慢地站起來,手拿著滿是鮮血的手槍,玻璃似的藍眼睛俯視著痛苦萬分的阿爾。如果是人類的話,那麼當場就死掉了,可是自己卻不會死,雖然痛苦得快死掉了,但就是不會死去。
男人踹了呻吟著的阿爾後背一腳,呸地吐了口口水。
『……親愛的。』
一個顫抖的細細聲音傳來。阿爾艱難地看去,只見一個披著睡袍的紅髮女人正在車庫的入口看著這裡,她三十出頭,看起來比男人要老些。
『我……我聽到槍聲……這個人,是怎麼了……』
『是小偷。他要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