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我同行的人的身軀和嵌入水底的鋼筋與水泥柱,沒有出現什麼疑似阿伽雷斯的蹤影。我們進來的入口透進來一束白日的亮光,鋪散在水面之上,反光平緩,並無波瀾,甚至還能看見一些在輻射中頑強存活下來的水蟲在水面上跳躍,可我卻分明感到水底有一股水流似乎正向我漸漸襲來。
我眯起眼睛,盯著水面,仔細的感覺著那股水流的方位……
“怎麼了,德薩羅,你為什麼停下來?”
傳呼機裡忽然響起尼克的聲音,我的肩膀被輕輕一拍,嚇得我幾乎愣住,而那股隱約存在的水流一下子就消失了,彷彿只是我的錯覺一般。
“見鬼…沒什麼,只是有些疑神疑鬼的,我太緊張了。”我搖了搖頭,迅速回身跟上隊伍。
約莫行進了一百米,海水越來越淺,海床上暴露出大大小小的礁石來。我們已經抵達了核電站的最裡面,前方是一堵陡峭的巖壁,距離鋼筋石柱結束之處與這堵巖壁之間,赫然是一道宛如被斧頭劈開的深深裂隙。被礁石分散的水流形成幾股小型瀑布匯向這道裂谷之中,消逝於深邃的黑暗裡,宛如墜進一個無底世界。
我心想核電站是決然不可能建立在這樣的一個深溝上的,除非日本人是瘋子。這條深溝只可能是由於廣島核彈的撞擊使海床開裂而形成的,就好像活生生從大海上撕開了一個通往異空間的入口。就像面對未知的一切,人對黑洞與深海的恐懼是天生的本能,何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