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昊一手扶牆剛抬起一隻腳準備踩到陸凝軒身上,鬼無魂陰冷的聲音便從上空飄了下來:“誰準你們進深谷的?”
趙昊揚頭對上鬼無魂冰冷的眼光,指著陸凝軒說:“我看他鬼鬼祟祟的進來,才會一時好奇跟過來的。”無魂現在是在生氣嗎?那個總是冷淡的鬼無魂真的會生氣?如果不是,那為何自己會從他的眼中看到怒氣的身影?
“羨仙,把趙公子救出來。”
黑衣羨仙飛身下去單手撈起趙昊提了上來,鬼無魂看也沒看趙昊,淡聲道:“羨仙,送趙公子回院,將我那裡上好的金創藥拿給他。”
趙昊想說什麼還沒開口就已經被羨仙摟在臂膀中帶走了。
“說吧,大晚上的來這裡幹什麼?”鬼無魂蹲下青絲垂落在半空中,低頭看著坑裡滿臉灰塵髒兮兮的陸凝軒問。若不是羨鴛跑來前廳告訴他,他還不知道自己的新娘已經沒了蹤影,找了半天才在深谷的入口處發現了陸凝軒的摺扇,這才一路尋了過來找到他們。
見陸凝軒不語鬼無魂輕笑,他臉上的面具映著月色隱約閃著光芒。
語調又冷了幾分:“不說?”
“想找個地方賞月,結果迷了路然後就走到這裡了。”陸凝軒吞吞口水,迫於無奈抬頭看到夜空中的那輪明月,撒謊道。
鬼無魂起身,手指輕掃了一下紫袍的下襬處彈掉灰塵,冷聲:“好雅的性子,那為夫便不打擾夫人賞月。”
“等一下。”陸凝軒叫住打算一走了之的鬼無魂,見他回頭看著自己,揚臉小聲的問:“可以先將我弄上去嗎?”
“夫人有能耐自己從正房跑到這深谷裡來賞月,難道沒本事自己上來?”鬼無魂冷聲,他很不喜歡這個喜歡說謊、膽小怕事且自命風流的醉鬼。
“你……”陸凝軒氣結,一屁股坐到地上靠在土牆上,不耐煩的擺了擺手:“你走吧,別擋我賞月。”
鬼無魂挑眉,一個閃身消失在月色之中。
陸凝軒從坑裡找了幾塊較硬的石頭堆疊在一起,手指扒住坑壁用力踩上去,然後努力向上跳躍,竟然還差一大節才能抓到地面。強烈的痛楚感令他不適的擠眉,陸凝軒低頭挑起左腿的長褲一看去,竟然有一個一指來長的傷口正不停的向外滲著血珠,原來剛剛自己掉下來的時候並不是沒有受傷,而是傷口被利石劃過一時間沒了痛覺,加之身上穿著紅袍這才沒有發現,如今疼痛感上來了才知道。
他坐到地上想找個東西先包紮一下,看到衣袍咧嘴一笑,抓起衣角處用力一扯——沒破!又加了點力道用力扯——還是沒破!陸凝軒嘆了口氣,無奈:“這是哪家出的絲綢,做這麼好乾什麼?”
冷風吹過,陸凝軒打了個哈欠,睏意漸漸上升他忍不住將自己縮成團,閤眼睡起覺來。
鬼無魂來到坑前,看到陸凝軒蜷縮成團躺在坑底,□的左腿上還掛著已經凝固的鮮血,不由的皺眉,起身跳下坑去抱起昏睡的他。
陸凝軒迷糊的睜眼,感覺自己的周身一下子溫暖了起來,享受的眯著迷離的雙眼向鬼無魂胸前蹭去,有些凍僵的手臂緩緩環上鬼無魂的腰身,忍不住喃呢:“籬兒身上好溫暖,還有淡淡的香味。”
鬼無魂手指按住陸凝軒受傷的地方用力一壓,陸凝軒猛的睜開眼大呼:“痛,痛……”
陸凝軒瞬間清醒了過來,看到自己在鬼無魂的懷中,道:“你怎麼又回來了?”
“哦?這麼說我不應該回來?”鬼無魂作勢要把陸凝軒拋回坑中,陸凝軒忙著搖頭,死命的抱住他的腰身。
“回來的好,回來的好。”他可不想吹著冷風在坑中睡上一夜。
鬼無魂冷哼,輕巧的起身腳尖點了幾下牆壁借力跳了上去,月色下的他紫袍輕揚青絲飛舞,面具之下的那雙黑瞳映著月色泛著流光。
一路上無語,鬼無魂渡到床邊放下已經在他懷中睡著的陸凝軒,取出藥膏塗抹到他的傷處,向外走到一半時聽到了陸凝軒孩子氣的夢語:
“孃親乎乎,軒兒痛。”
鬼無魂腳下一頓又折了回來,抬手拉過絲被蓋到他的身上,輕喚:“羨鴛,今晚好生照顧他。”
門外走進來一個嬌滴滴的美人,淡聲道:“是。”
“雨青,公子我口渴的很。”陸凝軒起身,一睜開眼就看到遞在他面前的茶杯,淺笑:“今天怎麼這麼懂事?”抬眼卻看到一個粉衣的冷麵美人立在他面前嚇了一跳,問:“你是誰?”
女子淡聲:“在下羨鴛,主上有命以後由羨鴛照顧夫人的起居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