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避過看門人,從別墅裡悄悄退了出來,見得附近的大垃圾箱裡傳來輕輕的呻吟聲,將其開啟一看,幾名紅棍弟子滿身淤青的倒在地上,妹爺嘴上露出迷人的淺笑。她將對講機拿出:“喂喂,穹語,我這邊已處理好了,你在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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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這別墅的後山上,是一片密佈的樹林,雨初初停了,樹與花更加翠美,彼此和諧的生活著,夏天的花,往往生命力更加頑強,開得肆無忌憚的,愛得麼,也是肆無忌憚的。蛇目菊的花海里,長著一棵青楓。
樹蔭下的一處岩石上,右手——他被反身鋪在上頭,在他身後,一名八尺男兒盤腿而坐,這男兒長鬢黑膚,劍眉星目,生的十分俊朗。看、他從腰間抽出一把鋒利的匕首,將右手的白色襯衣撕將開來,右手的雪背“唰”一下裸露了出來,男兒劍眉一蹙,一張俊臉上露了驚訝之色,誰能想到,右手的背上滿是鞭子抽過的傷痕!七零八落的,誰見了,也是不忍卒睹。
男兒舉著那把匕首,看得出來,他心下很是遲疑,大約他也找不著下手的地方了,半餉,方從右手蝴蝶骨中劃出一道血痕來,一股紅色的鮮血滴淌了下來,染紅了右手白滑的肌膚和他的白色襯衣,也染紅了身下的岩石。男兒呼一口氣,忙從衣服裡掏出般若鏡來,分出兩指運勁施力,只見得一股股輕煙從右手的傷口中淌出,曲煙飄渺,好像青蛇出洞一般,他墨汁般的黑色長髮,亦隨著這陣熱氣一飄,一舞的,漫若無盡宇宙。漸漸的,他背上的細煙,被吸進般若鏡中四散無盡了,原來,這男兒是在為右手放血治傷。右手受他這般撥弄,也從昏迷不醒中漸漸有了一星半點的知覺,有了知覺,便有了初初的疼痛感,他自感身態疼痛難當,蹙緊黑眉,“啊”的輕叫一聲。他這一聲輕微的叫喊,卻把這男兒的心給叫疼了。
男兒慌忙停了手上動作,眉毛倒比右手蹙得更加厲害了,見右手雪白的裸背上這麼多道傷,再布上這一流滾燙的鮮血,觸目驚心之餘,也不覺慌了手腳。右手這般醒轉過來,卻是輕輕張出青蔥般的手欲爬起身來,可惜剛剛動彈了,便覺支撐不住身體的重量又倒了下來。
男兒道:“停住,你的傷還沒好呢,若是不想殘廢就別動。”
右手猶疑著,迷糊著雙眸,側過臉來看他:“你……你是……誰?為什……麼……要救我?”眸子不巧往下瞅,見他胸口前掛著一張證件,那——是一張警察證件照。“你是……警察?”他眯著眼睛,糊里糊塗的看著那證件照上的文字,蒼白的嘴唇淺張,一個字,一個字的蹦出蚊子般細弱的話來:“秦……穹……語?”
還好,秦穹語聽到了,他道:“我是一個警察,我命令你,不要再動了,我可沒見過你這麼不聽話的傷者。”誰料他話音未落,右手非但沒有停止動彈,反而舞著十指,向他抓將而來,這一霎那來得倒快,像是費了右手畢身之力,倒將秦穹語驚住了,他連忙一手扣來與他扭撕,二人從岩石上滾將下來,右手背上的鮮血狂飈,星星點點汙在了秦穹語的臉上,他們滾到了花叢上,終於停了下來,右手滿頭是血,支撐著往前爬去,秦瓊語忙扯出腰間纏繞著的神舞鎖鏈,猛的一下抽出纏住右手嬌弱柔怯的脖子,將毫不情願的他拉往自己懷裡,再一指封住右手背上的穴道,讓他背上的鮮血不至於繼續漫出來。
右手不住掙扎:“放開我!放開我!我不……會讓……一個警察救……我……”秦穹語怒喝道:“你以為我想救你麼?……我才不想救你呢,只是……我的職責所在罷了。”
忽的,他聽到一陣摩托車的“卒卒”聲響,抬頭望去,見一名肥壯男子騎著一輛黑色摩托從山道上疾馳而來——駕車人正是熊六兒!原來他正尋這幾名紅棍,找了半天才在垃圾堆裡找著這幾個小子,一問下,才知道右手受了劫,忙騎上摩托車到處找來,來來回回找到此處,一眼便張望到這糾纏的二人,他兇目一亮,連忙將馬力加大,騎著摩托車從山道上毫不客氣的踩到花叢中央,眼看著便要撞上二人,秦穹語連忙伸手將右手一推,那摩托車壓過鎖鏈,只聽“哐”的一聲,鎖鏈斷成兩截,熊六兒再一個漂移,將摩托車停了下來。
秦穹語站起身來,蹙眉狠瞅著他:“熊六兒,是你!”
說來這兩人倒是師出同門,他們少年時,均拜香格里拉鬼怪谷中四大鬼怪之一的藍螞蟻為師,這藍螞蟻武功高明之外,倒是個怪人,他風雅擅詞,又不修衣冠,好賭成性。而且,他還有另外一個身份——玄武堂副堂主!
不過,這二人雖師出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