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音你……”雖然妖怪不應該有痛感,但是伶伢被屠音突然出現的黑暗之息壓迫之下,竟真的感覺快要窒息了一般。
他卻突然笑了起來:“果然你的軟肋就是那個銀修啊……”
屠音緊緊盯著泠伢的眼睛,這還是屠音第一次正眼看泠伢,他緊張的同時不知為何竟有些痛快與滿足。
“你沒有找到他。”屠音卻說了這麼一句話,接著一下子轉開視線鬆開手,看都沒看泠伢往前走了。
鴻月早已在一旁候立,見屠音準備走了,她才吁了口氣往前走了兩三步,在氣喘吁吁的泠伢跟前站住了。
“你想殺寂遊,鬼弦,還是那個什麼忍裟,沒人攔你。但是記住了,銀修是龍妖族的人,龍妖族自己會解決,不勞你插手。”說完,鴻月重新恭恭敬敬,以最開始那個姿勢略微垂頭跟在屠音身後消失了。
作者有話要說:
☆、無法把握的時間
屠音一行就那樣揚長而去,泠伢的手下連追都不知道去追,因為他們全部驚呆了。他們只道泠伢和屠音的法力勢均力敵,因為素來有龍虎鬥那麼一說。誰知道僅僅是三招兩式之下,泠伢竟然就被屠音壓制地死死的。
眼見著屠音一行完全消失在視線裡,泠伢緩緩站直了身子,低頭想了片刻,非但沒有發怒,反而笑了起來。
手下妖物還當他氣傻了,都過來七嘴八舌地勸慰他。泠伢不耐煩,一把將他們推了很遠:“都滾一邊去,老子沒事。”
那個跟了泠伢許久的妖物也上前勸道:“王,那個屠音也太囂張了些,手下一個侍女就敢如此放肆。不過您也別太生氣,咱們……”
“沒事,那傢伙幾百年來都是眼睛長在腦袋頂上的樣子,從來都是那副樣子,我也都習慣了。”泠伢轉頭看向那個妖怪,笑容詭異:“你說說那個寂遊,他是什麼身份啊?”
妖怪有些奇怪,不過還是恭敬回答:“那是青雲山的靈仙。”
泠伢站直了身子,眯起了眼睛:“是了。靈仙,還是從青雲山上下來的,那是我們妖怪能夠動得了的人物嗎?一旦寂游出了什麼事,青雲山的那些人是不會放過我們的。你聽聽那個侍女說的什麼話,什麼想殺寂遊,鬼弦都隨我去……好啊,他這是拿我當刀子使呢,我替他殺了寂遊,青雲山的上仙再除掉我,之後妖界就是他一家獨大了。借刀殺人這一手玩的好啊,我偏不如他的意。”說完泠伢轉身就走。
妖怪趕緊追上前問道:“妖王,你這是要去哪?”
泠伢臉上露出了志得意滿的笑:“收了其他地方的人手,全都派出去找屠音的那個小外甥,銀修,務必要趕在屠音他們的人之前找到。制住了銀修,還怕屠音不聽話?”
那妖物猶豫了一下,便招呼後面的妖怪跟上。對那些妖怪來說,雖然泠伢的法力並不如屠音高強,但泠伢的威嚴比看不見摸不著的屠音厲害多了。也不敢不聽話,於是立刻就行動了起來,繼續四處搜尋銀修的蹤影。
與此同時,寂遊和鬼弦仍在逃避著泠伢一行的追捕。
“那些妖怪都瞧不見了,大概是甩掉了吧?”寂遊問鬼弦,他久居山上,對塵世間的情況並不瞭解。徒兒忍裟不在身邊,這一路一直是鬼弦帶領他東奔西跑,他也就理所當然將鬼弦當成了自己的依靠,似乎是忘記了這人也是一心想要殺了他的。
鬼弦不答,只是依舊帶著他往前跑,寂遊也就不再言語,只是握著鬼弦的手更緊了些。
跑到一處僻靜地方,鬼弦隨手佈下了結界接著對寂遊道:“到這裡就差不多了,這裡名叫蝕詭骨,妖氣鬼氣都重且亂雜。先在這兒躲上一陣子,我們要等著你徒弟跟我們匯合再決定下一步行動。”
寂遊點了點頭,四處看了看,周圍霧濛濛的,似乎籠罩著一片瘴氣。地上石頭上也都是黑乎乎的,就連個坐的地方都沒有。鬼弦見他四處打量,自己便也瞧了一下,周圍的環境確實與這個出塵不染的仙人格格不入,便脫下了自己的外衣罩在一塊石頭上,招呼他道:“坐這兒吧。”
瞧了鬼弦一眼,他正在石頭上鋪展衣服,接著開啟隨身攜帶的一筒清泉遞給寂遊,似乎已經很習慣了這個樣子照顧他,寂遊便也不推辭,道了謝接過竹筒坐在了石頭上。
安頓好了寂遊,鬼弦方才靠在一旁,閉著眼睛似乎是在休息。這一路趕過來又要躲避那些妖怪的追趕,他著實有些累了。
“對了,依依是誰?”喝了一口水,寂遊小心翼翼問道。
鬼弦立馬站直了身子,似乎一下子又緊張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