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守守仰臉看他,削簿至胸前的中長髮微微飄揚。
這孩子肯定是他們四個當中最穎脫的一個,短短几天幾乎已是他們以往幾月所成。
他的學習能力高到教人心慌。
語冰以手覆上他姣好的一邊臉頰,有點幻想著他抽長後是何模樣,看他纖細修長、白皙水靈,變作青年時也必是俊樣兒。
刀劍魂通常只得兩色。最近,韜虹的眸子深處開始冒出深色來,就不知會變成是綠是紫。
這孩子以後不管是何色,卻一定都純粹漂亮……
「守守、守守!快來,夏哥替你買了可愛衣服!」
「別把功勞全攬在身上啊,錢是誰付的?大言不慚!」
「別吵了,會嚇著了守守。」出言勸止的當然是韜虹,他身後浚空著韜虹劍,劍身掛著幾袋子。
原來一聲不哼的出街,是去買東西給守守了。語冰牽起男孩的手,朝祁瀾房中走去。
「以為你們失足全趺落劍爐了。」
「我也以為你睡下陰間了,睡得像魂飛了般,喊都喊不醒!」
語冰睡覺起來真恐怖,整個像是魂飛只剩虛體,怎弄都弄不醒、想起也發寒。
夏剛回來,不用幫忙提東西,兩手空空就把守守抱起來,盡情地享受小火爐般熱度,「守守,夏哥多疼你,給你買了好多東西喔!」
難得臭鳥跟著小鬼頭一起滾進宮了,沒人跟他爭,他當然要霸佔個夠!
守守乖巧不亂動,任他磨蹭。「噥……」
韜虹笑得寵溺,就看夏還比較像小孩,守守都是呀呀幾聲,對新物的好奇心大於夏哥的疼愛。
守守初出生、一絲不掛,這幾天來夏整天纏著祁瀾,不是說別把守守送出去,就是說要替他裁件新衣,別讓臭鳥用色色眼光看他。
祁瀾給他纏得都煩了、怕了,就帶他與夏一起出去裁衣,嘴裡說著什麼隨便就好,誰知道裁童衣時最興奮雀躍,挑三選四的就是祁瀾,儼然像個好父親。
路經古玉店,他又意見多多,要進去買些小玉偶、玉佩給他們,結果買了店中最好的琥珀給熹舞,也買了玉偶給從來沒劍飾的夏。
一切就跟以前沒兩樣,好像以往每次激烈碰撞後的緩衝過程,可連夏都感覺到,是有什麼真切的變了。祁瀾打從心底想重新開始,對他們不再忽熱忽冷,而是待親人般用心。
祁瀾認真地想跟他們一起過完這生,他還在學習、大家都在摸索,但至少不再以恨為藉口令彼此難受。這些天和諧得不像真的,夏事無大小都笑得好大聲。
一家七口過得很開心,變成人類的事反而少提。
語冰一見祁瀾回來,大袋小袋,就立即把語冰劍緊握在手,不讓祁瀾再把玉偶掛上去。
他說過,祁瀾再買下去就湊夠十二生肖了,帶在身上重得要命。
一堆的小玉偶,他只意思意思地拿了只小玉鼠當發繩而已。
於是一人一魂上演追逐戲碼,只見祁瀾手拿幾件玉器,追著浚空亂飛的語冰劍來跑。「語冰,你不愛爹爹了!連特意給你挑的都不要……」
那邊廂,夏正一臉興奮地展示著新衣服,在守守的小身子上比劃,「奇怪……」
「怎了?」韜虹湊前去,摸摸守守的軟發再騷騷他的下巴,只見他立即怕癢地閃躲,很是可愛。
「前些天替他量過身子,大小該是如此沒錯,現下衣服怎看都好像不對……」
衣服比在守守身上,就是縮水窄小了。難不成是給裁衣的騙碼了?
祁瀾接過衣服,意思地量度一下,「我們家守守長得俊,手長腳長,可能這些天抽長了身子。衣服也不是不能穿,改天再裁合適的就好。」
反正祁瀾無工作在身,閒人一個,時間多得用不完。
「守守,看著衣服。」夏坐在床沿,兩手拉起整件衣服,擱在守守眼前,「想像一下,你穿上它的樣子……」
守守銀灰的眸轉了轉,很快就變了清明。他閉上眼,再睜眼時,新衣已牢貼穿在他的身上。
夏與韜虹瞪大了雙目,不可置信地看著男孩。雖然語冰說過他聰穎,可一點即明到這地步也……太叫魂驚訝了,他真的只用了眨眼的時間!
守守好奇地拉扯著新衣,轉著圈子。
他們啞口無言了好一會兒,然後夏丟開衣服,發出歡呼,「祁瀾、語冰!守守穿新衣多合、多俊,快來看看他!」
白紫的一件式袍子,乾淨好看,就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