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聽天吉的,而且他的力氣遠遠超過天吉,所以他甩開了天吉拉住他的小手,不高興地說道:
“你又要丟下朋友不管嗎?”
天吉一愣,注視了楊淳片刻,眼中印出點點的淚光道:
“朋友?我可以把動物、植物、人作為朋友,但我不可以把鬼作為朋友。以前就是因為我把一個惡鬼作為了朋友才會疏於防犯,才會害的智賓哥哥失去他最愛的兩個人,所以我不會再犯同樣的錯誤。”
這會兒輪到楊淳愣了,倒是杜佚峰最先反應過來,他仰天大笑道:
“哈哈哈,你說我是鬼?你說我是鬼?我哪裡像鬼,哪裡像啊?”
天吉低下頭,傷心地悠悠道:
“對,你還不是鬼,但已經不遠了。你手上的液體是屍膿,它既然代替血液從你的身體裡流出來,就說明它已經徹底侵蝕了你的身體。你的靈魂還沒有離開肉體是因為它還沒有意識到你已經死亡,可是……可是,在你聽到我這番話後,你就……不再屬於陽間了……”
淚珠順著小小的臉頰滾落下,天吉答應對師傅不會在人類身上亂用法術,不會隨便左右人的生死,所以他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人死。其實他擁有的法力早就超過了他的智賓哥哥,但誓言是不容改的,他只會為了智賓而用自己的力量。
楊淳仍然怔怔地看著杜佚峰,看著他的臉慢慢扭曲,眼圈通紅,張開紅黑的大口怪笑道:
“我死了……哈哈!我死了……哈哈哈!”
杜佚峰望著天一邊怪笑著走進另一邊的迷霧裡。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佚峰!”
楊淳無法釋懷地問道,打算追向另一邊。
“別,不要丟下我。”
天吉拉著他的衣袖哭道,大顆大顆的眼淚從眼眶裡掉落下。楊淳彷彿意會到,佚峰已經走遠了,遠到進入了另一個世界。他垂著頭無奈地,領著天吉走向無法預知的可怕命運。
(7)
楊淳實在是想不通,好好的一次野外求生怎麼會弄過這樣。一切都好像是夢境,莊瑾豪邁的誓言、杜佚峰俊朗的笑容彷彿都還在眼前,為什麼轉眼間就不見了呢?
他們死了,多麼奇怪的事實?
他們不在了,他們真的不在了?
但他們真的死了嗎?
開玩笑!幾分鍾前還活蹦亂跳的人就這麼死了,怎麼會呢?
山上的迷霧越來越濃,就好似楊淳的內心越來越混亂,越來越迷茫。該去哪裡?回家還是去找莊瑾他們或者去找費學長他們?可是山霧如此濃厚,哪裡找得到路啊?要是能有個人問問那該多好!~
此時,前方傳來一聲嘆息,正符合楊淳此時的心聲。好像是抓住某種希望似的,楊淳衝上前去。
槐樹下坐著一個老頭,陳舊的中山裝,破爛地棉褲,手裡與時代脫節的橡木菸袋一次次地抽著。迷霧遮去他部分的身影使楊淳在初見他時一陣呆滯。
恢復過來後,楊淳仍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那麼興奮,好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似的跑過來卻說不出半句話。
“那個……請問這是那裡?”
老頭抬起眼,灰黑色的眼珠子眨也不眨地盯著楊淳看了一會兒,繼續抽菸道:
“你怎麼會在這裡?”
“我?哦,我和幾個朋友是想上山玩,現在迷路了。所以想問問路,請問你知不知道這兒附近是不是有個村莊?”
“槐村嗎?”
“這個,我也不是很清楚,好像是吧!”
“走,我帶你去。”
說著,老頭站起身拍了拍灰,邁步朝右邊的山林走去。
“太好了,天吉,我們有救了。咦……”
楊淳轉身找尋傅天吉的身影,四周空空如也,什麼都沒有。
“天吉?天吉你在哪兒?”
楊淳大叫道,本想走迴路去找可是哪裡還有迴路,除了老頭前方的那條小路外根本沒有別的路。
“小夥子,快走吧!晚了山上可不安全。”
“可是我的朋友還沒有跟上來,他……他可能迷路了。”
“迷路?大概是被山鬼給吃了吧!唉──!別管了,走吧!”
“可是,我……”
展現在智賓他們眼前的是一個普通農家的小院,巨大的古樹,早已枯竭的水井,積了陳灰的石磨。然而令他們震驚的卻是這些東西上的斑斑血跡與屍體!
古樹上掛著兩眼凸出,舌胎外露,一臉驚悚表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