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大了,不過我一直沒讓他好過過。這次找你們來也是因為,我看他越來越不順眼了。”說著,女人站了起來,走到櫥子邊,拿出壓在櫥子玻璃下了照片,遞給那些男人。
“這就是青音,那個警察的兒子。該怎麼做你們也應該知道吧!不要讓他死的太好看了!還有,不要讓我兒子知道!”
青音不是我的親弟弟?青音是我殺父仇人的兒子?難怪母親不愛他,可是我愛他啊!我愛上了殺父仇人的兒子?這究竟是怎麼回事?我究竟在做什麼?
我逃避,我躲到女人的懷裡。我不要見到母親,也不要見到青音。
我在教室裡與校花接吻,被青音看到了,他哭了,他跑了。我沒有追出去,我不知道我該說什麼,我不知道是不是該愛他。
雖然父親的影子在我的腦海裡已經不再清晰,可我的身體裡留著他的血液。而這血液的根源被青音的父親抹殺了,所以母親才會那麼痛苦,我們才不得不逃走,不停的逃,不斷的逃。
我站在二號宿舍樓與三號宿舍樓之間的走道上,等著……好像是在等著一個女人。
然後聽到青音的慘叫聲。
我向下望去,只見前幾天與母親談話的男人們圍著青音。
他們將青音推倒在地上,撕開他的衣服,騎上他的身體。青音掙扎著,反抗著,最終還是敵不過六個男人的力量。
而我只是站在走道上,從上面向下看著,什麼也沒做,腦中一邊空白。忽然有一種想法:也許這樣也好。
直到青音的眼神與我相遇,他停止了掙扎,他看著我,眼神中充滿著求救的訊號。
“不──!”志剛魂魄終於回到了身體上,他不能看著青音被害。
他是愛他的!
志剛向下望去,此時的青音已經有半身被那些乾屍拖進土裡,他堅難地伸出手。
“哥哥!救我──!”
志剛也伸出手,這一次他要抓住青音,抓住他前世的愛。
那份愛一直在這裡等了他好久,前世他辜負了他,這一次不會了。
他緊緊抓住青音的手,那怕是到地獄也絕不會放開的。
清晨的陽光照射進校園裡,一切都已經過去。
只是在二號宿舍樓與三號宿舍的間隙裡,躺著從空中走道掉落下來的志剛的屍體。在一遍血泊之中,志剛緊緊握著一隻白骨森森的手臂。
那是青音的手臂。
第 93 章
它彷彿是憑空生出來的,又彷彿在此矗立已久。繁茂的枝葉隨著霧氣的延伸逐漸遮蓋整片天空,猙獰的樹根如同獸爪般緊緊地抓住地面。
黃蕾像欣喜的孩子撲向大樹,將臉輕柔地貼在大樹上,閉目道:“對!就是它!在夢裡,我在這棵大樹下,將自己親手織的毛衣送給了那個男生。”
“在夢裡?”
“對,在夢裡,每天都會在夢裡見到他。他靦腆的站在樹下接過我親手織的毛衣。”一邊說著黃蕾一邊撫摸著樹杆,彷彿她夢裡的那個男生就是那棵樹般令她愛戀。
然而在傅智賓眼裡,此時的她,目泛紅光嘴長獠牙,手指如同被樹皮同化般變成乾枯的獸爪。
傅智賓心想:不好!恐怕自己在不知不覺間已陷了‘夢遺幻境’。所謂‘夢遺幻境’是指鬼魅利用人的夢境和幻想而創造出的惡鬼界,有些法力高強的鬼魅還可控制人的肢體活動。
此時的人還是人,但卻因為鬼的強大陰氣而將夢境現實化,將自身的外貌改變,形態也隨之獸化。
傅智賓萬萬沒想到黃蕾早已被控制了意識,甚至連黃蕾本人都沒想到自己已經成為鬼魅的爪牙。
“嘿嘿嘿……食物……”貪婪的口液從已獸化的黃蕾嘴裡流出,散發著陣陣腥臭,黃蕾伸出雙手走向智賓。
智賓默唸口訣呼喚遠處的青鸞玉鐲,可是玉鐲久久沒有迴音,彷彿被隔絕在另一個空間。
而此時,黃蕾已然逼近,智賓欲向後退閃,卻不料身後不知何時已長出一棵巨木,使他退無可退。
智賓想起此前車禍中那些怨死在樹業草叢的無辜生命,又想起總是與那個可惡的魔鬼一起出現的巨大槐樹,心中充滿憤恨。恨不得一把火將這些阻擋光明的樹幹燒光。突然耳朵傳來筷仙的陰陽之理,‘土可生木,火可克木’然而此地哪有陽火可將這陰樹燒燬?
說是遲那是快,智賓身後的巨木長出兩根樹枝將他牢牢鎖住,前方的黃蕾也張開血盆大口撲向智賓的脖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