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世界到底有多少人注射了那個該死的s針劑,就是那個賺得滿盆滿缽的葛蘭素公司自己都不知道吧,上帝的報復真是應了那句話:“不信抬頭看,蒼天饒過誰!”
葉上校的口氣非常誠懇,我的確是當時為數不多堅決反對推廣s針劑的人。可是我只是基於自己的準則反對這樣推廣一個未知的基因產品,我當然不可能預見到這麼可怕的後果,否則,我也絕不會讓lee這樣胡作非為,不只為那麼多生命,就算只是為了導師的身後清名我也會堅決地清理門戶。
我懇請他給我幾天思索的時間,我需要冷靜下來仔細想想這個問題,畢竟如果參加這個小組,母親怎麼辦,小曛怎麼辦,這都需要我仔細想想。
葉上校的確非常有誠意,他告訴我,現在在一個代號叫“曙光”的基地,他們已經成立了這樣一個小組,完全由軍方的人組成,他承諾會在研究上給予我最大程度的信任與自由,我完全不必擔憂有人會指手劃腳。
我看了他出示的實驗室條件,確實非常不錯,已經和我在a國唸書時的實驗條件差不多了,這個曙光基地,也真不簡單。
他甚至告訴我,曙光基地願意提供給小曛更優良的冷凍地點,母親也可以在那裡安置下來,在小組研究攻關之餘,他們可以讓我進行小曛的實驗,只需要最後的成果基地有優先應用權就行。
我不得不承認,自己被打動了。
我的研究方向與lee的完全一致,只是他後來轉向了sirt1,我先是一直沉迷在冗餘基因的問題上,最近才有了適應劑a的想法,他帶來的問題,對我來說,是一個巨大而新奇的挑戰。而且從道德上來講,lee的失敗其實也是我的失敗,是整個基因工程界的失敗,我們都有責任有義務去修正它。
另一方面,我知道,物價依舊瘋狂上漲的現在,我那點資金也不知還能堅持多久。
我當著這位葉上校的面給母親打了個電話,問她願不願意換個環境生活,更簡單一點的。
母親上了年紀,卻似乎更有一種歲月沉澱的智慧,她沒有問我發生了什麼,只靜靜思索了一會兒,問我是不是小曛也可以去,我說是,她就說好。
我掛了電話,向葉上校點點頭。
他真是有備而來,不僅有誠意,功課做得足,連掏出協議的速度也是一等一的快。我簽完那一摞協議的時候手都有些酸,我沒有逐字逐句去讀那些條款,因為我知道,如果我們成功了,葉上校將來的位置不會低,我自然不會被虧待,如果我們失敗了……一切也不用再談。
是的,我們,現在我也已經上了曙光基地這條船了。縱然我不懂政治,不懂那些體制裡的條條框框,從葉上校急迫的態度中,我也嗅出了什麼,只怕,不只一個曙光基地有類似的計劃。而從這位葉上校的談吐信念中,我願意選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