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整夜不說話,好歹簡單聊兩句讓年夕確定玄武當前的情況。
一牆之隔,此時此刻的易定宅院中僅剩下了玄女喝空的幾個大酒罈。
此前易定邀約玄女喝酒,只為打聽訊息,他始終想不明白,自己明明不記得王蚺,完全不認識王蚺,可偶爾總會產生一種莫名的感覺,覺得他們或許在哪兒見過。
易定想了很久一直無法解開自己的疑惑,於是他找來玄女打算問個清楚。
可惜,玄女屬於典型的難收買型別,要她陪易定開開心心地喝酒,丁點沒問題,但是要她回答易定詢問的王蚺相關話題,她恕不奉陪,王蚺的一切統統無視掉。
玄女不懂,易定已經選擇忘記這個人,又必須再問這些。
面對不配合的玄女,易定哭笑不得。
待玄女喝完酒離開後,易定遲疑了許久,還是決定到隔壁探望王蚺,易定不可能對王蚺置之不理。這個人救了他,在已經受傷的情況下,王蚺還在盡力保護他,易定想知道這是為什麼。
易定猶豫著來到王蚺的宅院門外,他先是輕輕地敲了門等了小會兒,奈何始終無人回應。易定心裡躊躇,自己是否應該改天再來,尚未轉身,就聽到院內傳來一陣響動。
他喊了兩聲,依舊沒聽到王蚺的回話,這才硬著頭皮直接進了王蚺家。
穿過庭院,進入房間,眼前的景象嚇了易定一跳。
王蚺倒在地面,他有些意識不清,眼神略顯呆滯,興許是身體不太舒服,王蚺的臉色蒼白得嚇人。聽到開門聲,王蚺的尾巴猛地纏住易定拉至跟前,他抬起手準備攻擊擅自踏入他家門的闖入者。
然而,在他看清易定的那一瞬間,蚺尾的力度頓時減輕,尾巴尖不自覺的微微勾了勾易定的腳踝,透出幾分親密。
易定一臉困惑地低頭看著躺在自己腳邊的王蚺,王蚺裡衫的腰帶鬆開了,他上身維持著人形,下面則是蚺尾。易定能清楚看見王蚺胸口隨著呼吸的微弱起伏,以及胸口傷痕正在往外滲出的汙血。
易定著實意外,他以為王蚺的傷口早已癒合,殊不知實情竟是如此。他給王蚺送靈芝來時,王蚺並未提及身體不適,王蚺見到他,表情很淡,話也很少,讓易定有種王蚺不歡迎他來的幻覺。
他覺得或許只是王蚺不樂意見到他,並沒多想,認為只要王蚺沒事了就好,豈料王蚺的情況這麼不樂觀。
令易定欣慰的是,王蚺對他的出現十分安心,王蚺放鬆了警惕,閉上眼躺著不動了。
易定內心掙扎小會兒,他彎腰抱起王蚺,將王蚺抱回床內。
放下王蚺時,易定不經意間瞄到枕邊,他送給王蚺的靈芝仍完好無損地放在那兒,王蚺根本沒有吃靈芝。哪怕生病也不老實吃藥,不懂得好好照顧自己,易定嘆息的同時,心詭異的一顫,他總覺得自己貌似認識某個人,脾氣任性,又不會照顧自己,需要易定時刻為他擔憂。
易定坐在床邊,凝視著閉目養神的王蚺,他伸手碰了碰王蚺的臉頰,對方的臉頰十分冰冷,易定抱起王蚺時也發現了,王蚺的身體非常冰。易定心底有種說不出的感覺,他不知道到底是哪兒不對勁。
默默地嘆了一口氣,易定盯著靈芝猶豫不決,他自顧自的進了王蚺的家,怎麼可以放著生病的王蚺不聞不問。至於靈芝,易定犯愁,他吃靈芝向來是直接咬碎,他若是咬碎靈芝喂王蚺服用,王蚺會不會不高興,王蚺好像不太喜歡與人接觸。
儘管提醒自己不應該如此,動作卻搶先一步做出了決定。
他咬下小塊靈芝湊到了王蚺唇邊,他的嘴唇觸碰王蚺嘴唇的霎那,王蚺徐徐睜開了眼。他的目光仍帶著幾分呆滯,他微微張開嘴咬住易定喂他的靈芝,他下意識貼近易定,吻了吻易定,這才又合上眼。
一時間,易定腦中一片空白,直至王蚺徹底吃完靈芝,喝了清水,蜷在易定身邊睡覺,易定始終有點不在狀態。王蚺的身體很冷,所以他特別喜歡倚著易定,因為易定的身體是溫暖的。
不放心讓王蚺獨自一人在家,易定留下來陪著入睡的王蚺。
易定的陪伴延續了整夜,起初他坐在床沿,最後他也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躺在了床內。他一直抱著冷冰冰的王蚺,他迷迷糊糊地感覺到自己吻了王蚺,像是夢境又不像是夢境。
所有的感觸是那麼的真實。
年夕趴在院牆,他原意是等著易定出來之後再作打算,哪知易定久久不出來。年夕思前想後,得出一個結論,易定今夜多半在王蚺這兒過夜了。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