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連霧便若有所思地道:“想來這位無緒上人殺了不少修士了,這陰氣沖天,連我都自愧不如。”
他忽然奇道:“師兄,你說他此次結嬰大典,邀請四方修士,修為不論高低,是否也存在了這種心思?將修士皆盡殺死,為己所用?”
陵貉頷首:“此人心思陰邪,此次結嬰大典,或許也只是一個圈套罷了。”
連霧搖頭,道:“便是鬼也想不出來這等狠辣的法子,這位無緒上人也不怕業障?”
“所以他才境界不穩,有反噬的徵兆。”陵貉淡聲接道。
他們這邊低聲交談,那廂正打得火熱,無緒上人一擺招魂幡,便有數百隻血色鬼影竄出,陰氣騰騰,面目猙獰,向秦川與那少海主撲過去。
那些血色鬼影雖然看起來十分厲害,數量眾多,但其實並未給秦川兩人帶來什麼麻煩,揮手間便能擊殺一片,徒留下血色與黑色交纏的霧氣。
秦川揚聲道:“無緒老賊,怎麼?如今你已經黔驢技窮了嗎?”他說著不禁感嘆了一聲:“嘖嘖嘖,這麼多鬼魂,也不知你殺了多少修士,真是不怕業障,不懼因果輪迴,秦某也是甘拜下風啊。”
聽他說這話,那無緒上人獰然一笑,面上隱隱浮現幾縷黑氣,有暗色的紋路在眼角蔓延開來,很快便爬了滿臉,狀如惡鬼,道:“小子,你莫急,上人這就送你上路!”
他說著迅速地丟擲了一樣物事,同時手中的招魂幡驟然爆發出一股強大的陰力,登時,只聽一聲高吭清脆的鳥啼之聲,響徹在潮鄴島上空,霎時間,紅光乍現,一股灼人的熱氣撲面而來。
隨後便是一股恐怖的威壓向眾人壓來,那是朱雀!
連霧望著天空中那隻火紅色的大鳥,精神頓時一振,目光炯炯地盯著它看了許久,那朱雀身姿優雅地在空中打了個盤旋,發出一聲極為響亮的啼叫,猛地向秦川撲了過去。
一道灼熱的赤色火光從天而降,向秦川團團包圍過去,秦川手中摺扇一揮,幾道風刃劈出,然而那赤色火苗連動都沒有動,便直撲他的面門。
情急之下,他只得驅使那座小山般大小的紫金寶鼎擋在身前,哪知那原本堅硬無比的寶鼎甫一接觸赤火,竟然開始緩慢的融化了!
秦川登時大吃一驚,這寶鼎是他的本命法寶,若是損傷了,難以修復且不說,自己的修為定然也會因此受到不小的打擊。
是以他當機立斷,立刻收回紫金寶鼎,手中摺扇挽了一個漂亮的花,就要往上空掠去,走為上計。
哪知那朱雀見他要逃,赤紅色的雙目微微一眯,又是一聲高吭的啼叫,猛地扇了一下翅羽,赤火微微偏移,恰好將秦川的去路擋住。
那赤火極其厲害,連霧站得如此之遠都能感受到那火的灼熱之意,若非他並不是人修,只怕要眼前發花,難以呼吸了,更不要說那些圍觀的修士,皆是被赤火逼得逃開十幾裡,不敢再靠近。
眼見著秦川被赤火封住,無路可走,那無緒上人不由大是得意,哈哈大笑,又轉向少海主,獰然道:“接下來便輪到你了!看招!”
他話音剛落,他便將手中的旗幡狠狠一掄,霎時間陰風大作,飛沙走石,那旗幡中陰氣繚繞,傳來一聲嘶啞的大吼,一雙巨大的鬼爪也似的手猛地伸了出來,片刻後,一隻身高三丈的惡鬼從中爬了出來,瞪著一雙血紅的眼睛,向那少海主撲過去。
至於連霧與陵貉,他們由於修為太低,不被無緒上人放在眼中,自然懶得費神去收拾他們二人了。
連霧看著激烈的戰況,心下不由瞭然:“看來這位無緒上人還真是個鬼修,只不過是人修成鬼罷了。”
他看了看被朱雀困在赤火中不得出路的秦川,掂量了一下,摸出魂玉來,片刻後,一聲巨大的咆哮響徹方圓幾百裡的海面,將那群遠遠看熱鬧的修士登時嚇得腿腳都軟了,紛紛議論著,那邊又出了個什麼?竟然這樣大的動靜?
只有一個少年站在一座小島邊,神色憂慮地望向潮鄴島的方向,正是喬羽,他對在旁邊打坐的一位年輕女子道:“娘,我們不去看看嗎?”
“看什麼?”那女子睜開眼來,看了他一眼,復又闔上,口中道:“方才你爹傳話來,說是紫氣宗與北禪寺出了點矛盾,不知為何,各大宗門的長老竟然都去了紫氣宗,要我也去一趟,稍後我們便出發。”
“我不想去,”喬羽想也不想便拒絕了,又哀求一聲:“娘,我們去看一下吧。”
“不要胡鬧,”女子閉著眼,道:“要不是我欠了那無緒的一個情,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