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企業,你竟如此兒戲?”雖然他不參與任氏企業實際管理,但跟在父親任振榮身邊,多少也瞭解商界的事。為了壯大或挽救自家企業,管理者幾乎是殫精竭慮。但對於寶分,聶品竟如此輕易就說要拱手讓出。
“等進了組織,你就會發現,所謂的寶分公司,只是鳳毛麟角。”
“很可惜,但我對企業沒興趣。”
聶品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忍不住補充,“我相信你還不知道寶分在市場上的價值。現在寶分可不僅僅是日用消費品,它還涉及了房地產金融——”
任嘉木淡淡道,“那我想你也應該先明白嘉實地產的實力。”
聶品瞬間僵住。
嘉實地產主營房地產,但旗下子公司包羅極廣。其市值遠超過寶分。
聶品皺眉,“你!”
“莫說是寶分,就算你將你那所謂的神秘組織送到我手中,我也不想要。”
任嘉木本來就對商場沒興趣。嘉實地產本身就要比寶分失力更雄厚,他尚且不在乎,又怎麼會在乎區區一個寶分。
聶品皺眉,他原本想以寶分企業利誘任嘉木放了他。畢竟任嘉木的能力對於組織確實很有吸引力。但是不想,任嘉木完全不受動搖。
再看任嘉木坦然的樣子,他這才意識到,任嘉木根本就不是會為了利益而顛倒黑白之人。他本身就正義感極強。
意識到,從任嘉木這裡無法得到出口之後,聶品惱怒閉上眼,試圖找出其他脫身的方法。
任嘉木卻並不想放過他,“那個組織究竟給了你什麼,讓你如此心甘情願為他賣命?按理說你已經是寶分企業的董事長,何必做這些事情。”
聶品閉著眼,完全不想回答。
“殺掉一整個班的無辜大學生,你心裡就不覺得愧疚嗎?他們與這些事根本一點關聯也沒有,你究竟還沒有良心?”
依舊是沉默,顯然道德感這種東西,在聶品身上壓根不存在。
“你說你們那個組織裡很多犯罪分子,究竟是怎麼回事?除了刺殺何曦這件事,你們還準備做什麼?”
依舊是沉默。聶品閉著眼睛,倒有幾分像是睡著了。
任嘉木有些惱怒。但聶品已經像是被鋸了嘴的葫蘆,擺明了無論如何都不會開口。
他似乎已經摸準了任嘉木並不冷血,所以也不擔心任嘉木對他做什麼。
任嘉木實在很想揍這人兩拳,但思及昨晚和程書涵等人的商量,他只放棄了,站起身,不悅道,“你現在不說,到時候等他們用非常手段來逼問你,你可別後悔。”
聶品不自覺顫了一下。但還是強撐著裝出那副若無其事的模樣,直到何曦與任嘉木離開了房間,他才緩緩睜開了眼睛。
確實,他現在受制於人。任嘉木可以不下殺手,不代表別人不可以。
用力抬頭,看了看一旁的點滴。裡面也許是鎮定劑。以前在組織裡,有聽說過鎮定劑可以暫時抑制能力。但他想,這些人終究不夠狠心,為防徹底毒死他,鎮定劑的劑量不夠大。
他用盡全力抬手,手像灌了鉛一般,而身體幾乎沒有力氣。
咬牙逼迫自己,用盡全力,才將一隻手挪到掛著點滴的那隻。然後一狠心,扯出了手背上的針頭。
因為沒有力氣去按壓,針口溢位了猩紅鮮血。但好在針口很小,鮮血凝固,堵住了傷口。
他喘了一口氣,試圖在身體裡凝聚力量。
而因為不再有更多鎮定劑進入身體,他也可以稍緩一口氣。
恢復的速度,比預想得要快。聶品坐起身,盯著桌旁的一杯清水。
在聶品的注視下,清水慢慢凝固成冰塊。
聶品鬆了一口氣,好在能力還可以運用自如。雖然不能向正常的日子裡那樣火力全開,但從這裡逃出去,應該是夠用的。
他走到門口,聽著門外的動靜。
門外很安靜。他慢慢地開了門,看到走廊裡空無一人。他放下心來,躡手躡腳地往外走。
不遠處是起居室,何曦正坐在裡面看電視。任嘉木不知去向。
很好,若是隻有何曦的話,他勝算便很大。就算任嘉木到時候出現,他只要綁架了何曦,便可以要挾任嘉木。
他不動聲色地往何曦的方向走去。
任嘉木端著一壺咖啡往這邊走,原是準備和何曦一起喝的,不想卻看見偷逃出來的聶品。他皺了眉頭,淡淡道,“你要是還想要你這條命的話,就給我乖乖回到房間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