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底冒出來,似乎是死物發酵的沼氣。
空氣中的殺氣越來越強烈,似乎有那麼一瞬間,胡博甚至以為他已經到了自己背後……
胡博加快了步伐,很快泥水已經漫到了腰部。
“你逃不了的,我看到你了。”空氣中盤旋著王者勢在必得的嗓音。
當整個月亮都變成銀色的時候,蒼朮那張俊美得不可思議的臉也逐漸出現在了胡博的面前。他半截身子幾乎妖孽一樣漂浮在半空中,而張揚的銀色髮絲下,盯住胡博的銀色瞳孔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冷笑。
凝視著跟他捱得極近的男人,忽然他舔舔自己的下唇,如同看到獵物的獵人般緩緩綻放絕世笑顏。
“你,打算往哪裡逃?”
“……”空氣中的氣氛僵持到極致。黑髮男人身上的氣勢絲毫不輸於蒼朮,他就這樣靜靜地盯住男人,忽然也笑得令人汗毛倒立。
就在帶著長指甲的手快要覆上男人的臉的時候,胡博卻以肉眼察覺不到的速度消失在了他面前!
“!”
這個王者幾乎還沒反應過來,男人就已經不見了!
從來沒有一個人能在他的面前活活消失!蒼朮震驚地瞪大了銀瞳,眸子中折射出的妖異向光芒充滿了難以置信……
在男人剛剛呆過的地方,似乎還殘留著一些溫度!
他是怎麼做到的!
低沈而深奧的咒文從那微啟的雙唇不急不慢的念出,蒼朮帶著一抹類似挑戰的笑容,緩緩從手心聚現出一個球形能量體,這個由能量體由純靈力構成,能化成上萬個微小光粒擴散到空氣當中,尋找到任何一個他想找到的人!
“你絕對跑不掉的!”男人的話從唇裡吐出,不帶感情,純粹是一種對挑戰的興奮。
在黑劫,也只有這個男人敢如此地囂張,掀起一陣銀色狂潮,男人手心裡的銀色利刃以極其誇張的形式現出來,劍尖抵地,一路向前走過一路留下囂張的痕跡,銀色的長髮緩慢而囂狂的飛揚,和靜立的黑色樹木形成極其鮮明的對比……
夜魔,當時就是從黑劫分出去的魔物的一個物種而已。
黑劫對他來說,如同家鄉一般熟悉……正是因為如此,所以當那個男人無聲無息地消失在這裡的時候,他才會感到詫異。
不過,只要在這片大陸上,就沒人能夠逃得過他的眼皮……
他是天生的戰士和王者,不允許這樣的情況的發生。
胡博再度醒過來的時候,映入眼簾的是一個帶著黑色面紗的侍女。
“他醒了!王子!”
頭腦不甚清晰地朝侍女看過去的方向望去,結果只看到了一個模糊的人影。穿著黑色的長袍,臉模糊成一團,根本看不清。
“看吶王子!真的跟您長得好像啊!只不過遠遠沒有您來得出色!”
侍女有些大驚小怪。
那個被稱作王子的人——悔際快步踱到床前,盯著胡博看了一會兒,嗤笑,道,“那是當然了,全魅族都沒有我出色。”他的神情是那樣的得意忘形。
沒錯,這個王子是所有繼任者當中最出眾的一個。正因為如此,他才堅決不戴面紗。好讓所有人都能欣賞到這副絕世容顏。
而通常,正是因為魅族男子長得過於美貌,為了避嫌,佩戴面紗自然也約定成俗了。這個王子,偏偏反其道而行,不知道是過於狂妄還是過於無知。
蒼朮,他小時候只隨父皇見過一次那個男人,至今能回想起來的只剩下那雙邪魅煞氣仿若能將人吞噬的銀眸和高大如戰神的背影……從此,再也沒有哪個人能入得了他的眼。他一直想讓父皇將他獻給那個男人,但是父皇每次的回答都是“絕不!”、“不行!”
他好想接近那個男人,那個滿頭銀髮、不可一世的男人……一想到他可能用那雙銀眸充滿愛意地盯著自己,一種快要叫出來的興奮充溢著他的內心。
不過……他垂眸看看這個骯髒到不行的男人,眉頭皺了皺。他憑什麼?
能夠得到那個男人的特別待遇?
察覺到不善的目光,胡博別過臉去。悄悄使力,發現全身都無法動彈。
“悔際……”坐在椅子上一直沉默的跋攝忽然開口,目光灼灼盯著自己的兒子。“你確定要這麼做嗎?如果……你不這麼做的話我不會勉強你的!”
“當然了父皇!”悔際昂起頭顱,“我一定不負眾望!”
“可是……交換靈體的危險你應該很清楚,而且,這個男人……這麼下賤和骯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