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面色陰沉,冷冷看著站在面前的黑衣男子。
“找不到?”
黑衣男子沉聲道:“屬下已搜遍了掩璧湖,當日在湖邊的人也細細尋訪過,實在是沒有公子的訊息。”
方仲聲在桌上一拍,茶盞跳起又落下。
“一個大活人,還能這麼憑空消失不成?!”
黑衣男子雙膝一彎,跪倒在地,但脊背依舊挺得筆直,“屬下護衛不力,請總管責罰。”
方仲聲面罩寒霜,“找不到人,你要領的豈止是責罰。”
“那日在掩璧湖邊捉妖的孫天師可有訊息?”片刻後,方仲聲道。
黑衣男子搖頭,道:“毫無音訊。”
“你去查那孫天師是誰請來的,是何來頭,件件樁樁都不要放過。”
“是。”黑衣男子應了,低頭行過禮後便退了出去。
方仲聲待人走了之後,方才疲憊地揉揉眉心。
他本是皇帝身邊的暗衛統領,年老體衰,卻又不願離京,得皇上體恤,在殊明公子府中擔任總管,算是養老,殊明公子雖不知他的身份,但也曉得避忌,一直以來倒也無事,但偏偏平日無事,一出便是大事。到今天已經五日了,仍是生不見人死不見屍。
皇上倒是不會因為一個殊明公子便怪罪他,但在京城地界,堂堂天潢貴胄便這麼失蹤了,且這人還與皇上有那種關係,如此一來,就不由人不多想了。
在腦中細細梳理過幾種可能,又一一排除,這件事,這五天來他已做過無數遍,卻還是一無所獲。
殊明公子樹敵不少,但大多隻是小打小鬧,真正有權有勢的他自知惹不起也不會去招惹,但能如此神鬼不知地將他藏起來或殺掉,絕不是一般的小人物。
方仲聲來到書桌邊,再一次翻看屬下送來的書函。
忽然,他的手頓住。
“我在這兒住了幾天了?”寒遷放下筆,道。
“回公子,五天了。”錦惠在為寒遷磨墨,聞言想了想道。
“五天了。。。”寒遷嘆氣。
“公子。。。”錦惠磨墨的手慢了下去,有些猶豫。
“想說什麼便說吧,不必吞吞吐吐。”寒遷道。
“公子,可有香蘭的訊息?”
寒遷搖頭,道:“我已託了沈公子去打聽。”
錦惠道:“不知香蘭如今怎麼樣了。”看看寒遷臉色,又道,“其實公子也不必太過憂心,那湖中精怪都是心善的,香蘭想必還活在世上。”
寒遷道:“不怕一萬,只怕萬一,如果香蘭真出什麼事,便是我害了她。”
錦惠見寒遷臉色鬱郁,趕忙勸道:“公子莫要這麼說,人有旦夕禍福,怎能說是公子害得?”
寒遷勉強扯動嘴角,眼中依舊霧靄重重。
“你們在說什麼?”門被開啟,沈風朗進了來。
“沒什麼?”寒遷淡淡一笑,重又提筆。
沈風朗當然知道不會沒什麼,但一句也未多說,徑自走到桌邊看寒遷的畫。
錦惠知趣的退開兩步,道:“公子喝藥的時候到了,奴婢去端過來。”
沈風朗隨意揮揮手,口中讚道:“果真是丹青妙筆。”
寒遷笑了笑,低聲道:“這是我的故鄉。”
畫還未完,但已能見雛形,遠處的山巒白鶴,近處的桃林流水,掩映在林中的院落,一處世外桃源躍然紙上。
“你的故鄉?”沈風朗低喃。
“是的。”寒遷細細描出一處屋瓦,道,“我便是在這兒長大。”
“當日在湖邊,你說你叫寒遷。”沈風朗攬了寒遷的腰,俯身在他耳邊道,“如今,我能多問幾句嗎?”
寒遷身子微微一緊,但很快便放鬆下來,沈風朗的動作不帶一絲侵略之意,雖然親暱,但不會引人反感。
“你想問什麼?”
“什麼都想問,比如,你的故鄉在何方,家中還有何人。”
“這些很重要嗎?”
“這是自然,”沈風朗低低笑道,溫熱的氣息噴吐在寒遷耳邊,令他背上有些發麻,“我總該知道,該去哪裡提親。”
寒遷靜了,臉上有些發燙。
“你若不願說,我是不會逼你的。”沈風朗語中似有些惆悵。
寒遷抿了抿唇,輕輕道:“我的故鄉便是我的師門,名叫極海。”
沈風朗嘴角勾起,靜靜聽著寒遷溫潤的聲音低低說著。
“我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