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點小事,陷你們一派於不利之地!更不用說特意去對付一個溫玉了。”
“你以為我會信你嗎?我告訴你,別以為你能逃脫干係!”豐琅使力壓過楚霄九,目露兇光,忽的卸去真氣,借力抽身轉至楚霄九身後,天一劍正抵住楚霄九的脖頸。
“盟主!”“盟主!”眾人見盟主情勢危急,紛紛趕上前來,卻被楚霄九抬手製止,他深吸一口氣,稍稍側頸,微微眯起眼睛來,“我本不欲與你認真動手,如今看來,你是不願輕易罷手了!也好,老夫這把老骨頭也很久沒好好地活動活動了,就暫且借你來
練練手!”
聽聞這話,豐琅一時警惕,“小心!——”察覺到楚霄九私底下的舉動,天一劍趕緊開口提醒他。那本是垂在地上的騰蛇,不知楚霄九做了什麼手腳,竟然以常人難以置信的角度彎折起來,豐琅一瞥,立刻要收劍抵擋,但楚霄九又豈能如他意,能夠在江湖屹立多年的人物,想來也不是尋常之人,右手早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狠狠抓住豐琅手腕,豐琅幾次抽身不能,右手被楚霄九真氣牢牢制住,眼見騰蛇將至,楚霄九左手持劍,毫無滯澀之感,竟狠烈不見停留之勢,欲要置豐琅於死地。
此刻楚霄九尚背對豐琅,一時間豐琅腦中一片空白,下意識左手推掌拍向楚霄九後背,向後弓腰避開騰蛇,右避擰腕轉身,只聽清脆的“咔嚓”聲,一陣劇痛從右腕處傳來,天一劍應聲而落,豐琅咬緊牙關,左手掌風化作利刃劈向楚霄九緊握自己右腕的手,這才逼得他鬆開。
顧不得拾起天一劍,豐琅左手緊握右腕,急退往後,抬頭四顧,不知何時他早已被武林盟眾人團團圍住。
楚霄九捋須,“年輕人,你雖然劍法超然身形輕絕,但在對戰經驗上還尚顯稚嫩,回去多練幾年再來吧!與溫玉比,你還是差了些,可惜啊,若是溫玉不做那等背信棄義之事,名聲也不至於如此狼藉……”
人潮散盡,餘下豐琅一人怔立,冷風襲人,寂寞如斯,山雨欲來。
☆、第 7 章
豐琅躺在後廂房的屋頂上,身邊放著一罈酒,他左手緩緩撫摸在右手手腕上。夜色如墨,繁星點綴,時而一道亮麗的閃光從天上劃過,拖曳著長長的尾痕。
“有沒有人說過,你舞起劍來,真的很好看?”天一的聲音在夜色裡聽起來格外低沉。
豐琅輕嘆一聲,“好看?呵,好看又有何用?我連楚霄九都打不過,那林刈之一對孀月彎刀更甚騰蛇,如此下去,何時我才能為溫玉報仇!”說罷,他撿起酒罈仰起頭來又灌了一口,酒從下顎滑下,他拿袖口一抹,繼續舉起酒罈。
“別再喝了,好不容易治好了手腕,喝酒不利傷骨癒合。更何況,你還年輕,留下病根就不好了。”天一不住地勸他,“楚霄九都已經說了,你劍法卓越,只是缺乏經驗而已,你可以去找門下的弟子對戰,這樣也許會更有效果。”
豐琅又要抱起酒罈,手停在半空裡卻住下了,隨手搭在膝蓋上,轉頭望向天一,“你告訴我,當初溫玉是如何打敗楚霄九的?”
“呃,這個啊……”天一為難地說道,“其實也沒什麼,他跟你不一樣,是個大笨蛋,天底下最笨的,應該就是他了。”
“哦?”豐琅微微好奇起來,“此話怎講?”
“你十來歲入崑崙,想必不知溫玉過去之事。溫玉的孃親其實是雲劍一的表妹,他自幼喪母,因而頗得雲劍一疼愛。雲劍一不但把畢生所學傾囊相授與他,還把天一劍親手交給了他。話雖如此,但其實溫玉的天賦比你要低許多,幸而他自小便十分懂事,為了不教雲劍一失望,往往每日與其他同輩弟子一起練劍之餘,還偷偷跑到後山打坐運功直到半夜。”天一的話頓了頓,又繼續說道,“豐琅,人生最苦的莫過於戰勝自己,言志已酬便無志,若你連這一關都過不了,還稱得上劍尊二字麼?”
豐琅聽罷,沉默片刻,目光中閃爍著晦暗不明的色彩,“你懂什麼?你什麼都不知道……我寧可不當這劍尊,若可以換回他的命,我死又何妨!”
“溫玉挑戰楚霄九的時候是二十二歲,你現在與他那時尚相差兩歲,又何必太過介意。”天一道。
豐琅沒有再回答他,只是躺在屋頂上,一人一劍看著月光,誰也不知道,那人心底在想什麼,那沉寂了許久的劍,又在想些什麼。
“也許你說得對。”豐琅喝罷最後一口酒,倏地站起來。
天一見他滿臉煞氣,忐忑
道,“喂,你要幹嘛去?”
豐琅回頭不甚清醒的看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