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狠刺過一刀,蓋爾就對這個時代再沒有什麼奢望。
例如現在,這些將自己擺的高高在上的紈絝少年,就可以恣意擺弄別人的生命。
當然,他們恐怕早就調查過,蓋爾、範倫丁和薇薇安,來自尤拉諾斯星,原本是連正式戶籍都沒有的,不過是無父無母的孤兒罷了,就算是殺了,恐怕都激不起半點兒浪花。
“啊——”慘叫聲響起,薇薇安的光極並沒有帶出來,在教學區本來是不能配槍的,考爾比明顯是違反了規定,而且光極雖然可以帶入學校,例如光爆槍這種殺傷力大的武器,在校區內本來就是禁品。
薇薇安用的是匕首,這個年代已經極少用的一種冷兵器。
但是和蓋爾概念中的匕首並不大同,這柄匕首很薄,很輕,很短,只比她的手掌長一些,薄得好似一張紙,卻銳利堅硬,足以刺穿人的身體和骨骼。
看著鄧普斯和弗吉爾靠近,薇薇安冷笑一聲,手中匕首滑過一道近乎優美的曲線,輕而易舉地刺進了鄧普斯的身體,然後她一腳踢中弗吉爾的重點部位,輕盈地往後一個翻滾,落地,手中匕首又一次閃過一道寒光。
慘叫的是弗吉爾,而很快,他的聲音就戛然而止。
薇薇安是一名暗醫,她對人體的瞭解甚至超過很多正統的外科醫生,她出刀之後,準準確確地一擊致命。
他們消滅這七個滿懷惡意的少年不過是分分鐘的事情,薇薇安拭去匕首上的血跡,上前走到瞪大眼睛已經失去生命氣息的考爾比面前,“我還真是很久沒有這樣正當防衛的感覺了呢——”她拿起考爾比的手,然後握住了他腳下的光爆槍,直接將考爾比的屍體拖了過來。
蓋爾看著她,就見薇薇安抬起考爾比的手,眼眸冷靜無波,將光爆槍的槍口對準了她留下的刀口。
幾乎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兩枚裂光彈直接將原本匕首留下的痕跡全部抹除了,裂光彈在人體內爆炸,形成的傷口可以稱得上猙獰。
蓋爾心中一陣寒意上湧,原本,他們是想這麼對付自己的。
“得將蓋爾的血跡全部清理掉。”範倫丁說。
薇薇安點點頭,“蓋爾,我記得我有幾瓶藥劑放在你那裡。”
“嗯。”
“藍色瓶子的那個給我。”
蓋爾將揹包裡的藍色藥劑瓶給薇薇安。
薇薇安直接用瓶子的噴頭噴過蓋爾的血跡滴過的地方,只需要噴一點點,血跡就徹底消失無蹤。
她處理起血跡的手段,那也是相當熟練。
範倫丁忽然眉峰一動,“快走,布尼爾他們幾個人來了。”
“好!”
三人迅速離開了,留下了一地的……屍體。
“不會有人懷疑我們吧?”蓋爾忍不住問。
“不會的。”範倫丁肯定地說,笑得意味深長,“我們三個‘孤兒’出身無權無勢的小人物,怎麼會有關閉所有的監控警報系統的能力呢?更別說,考爾比手上還有光爆槍這種禁品,我們三個卻只能赤手空拳,懷疑誰都不會懷疑我們。”
薇薇安也笑了起來,“因為我們沒有這個‘能力’。”
“沒錯。”範倫丁開啟了他的筆記本,“我會在一間沒有人的自修室做一點手腳,上頭如果真的查到了我們,會在那間自修室的監控裡看到我們三個的身影,嘖,監控上的鎖碼居然這麼好破解……”
蓋爾放下心來,連不在場證明都有了,他還有什麼好擔心的,“那麼,這件事就算是嫁禍給布尼爾?”
原本是考爾比要這麼做的,但是殺了幾個沒有身份來歷的貧民小子,和殺了考爾比這種高官弟子,那是根本不同的後果啊!
“這種嫁禍一看就比較拙劣,沒有證據根本不能定罪,頂多是給那個罪魁禍首添點兒麻煩罷了。”範倫丁冷笑,“如果不是他,也不會給我們招來這種事兒。”
“現在整個銀河系派系錯綜複雜,大部分人應該都會認為是科薩中將一脈陷害的布尼爾?派恩,不過呢,因為手法不夠高明,也可能是利拉德少將想要漁翁得利,甚至有可能是看考爾比·馬爾茨的爺爺老馬爾茨書記官不順眼的人。”薇薇安分析著。
蓋爾:“……”
這就是小人物的“幸福”,做了這種大事兒,都不會有人懷疑到你的身上。
因為,這時候的你,完全是個小人物。
壓根兒不會被那些大人物們放在心上。
蓋爾第一次對這個世界,對自己此時的身份有了清醒的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