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不仔細那跟著晚色小太監,直覺那小太監身形看著眼熟,但也不太在意,送完晚色,也就回屋歇下了。
夜宴上觥籌交錯,一片和樂。
蕭彧出身名門,年紀雖輕,但卻戰功赫赫,加之長相出眾,一時間敬酒之人繁多。
謝拂身作於北面,眼睛雖然看著這熱鬧之情,可卻心不在焉,一雙茶色眸子裡無風無波,看不出喜樂。
元墨蘭坐與謝拂身身邊,見柳等閒的位子已空,心裡跳得厲害,端了盞茶抿了一口,稍稍壓下心中的焦慮。
“皇上,這是用這幾日新出的桂花做的桂花糖糕,很是香甜可口,您嚐嚐看看。”劉啟見謝拂身這幾日都未曾好好用膳,知曉謝拂身沒有胃口,又怕餓到了謝拂身,也就勸了勸。
謝拂身看著這桂花糖糕,嘴角微彎,“朕吃著這桂花糖糕覺得太甜,可是阿臠就很喜歡。”說道阿臠,謝拂身那笑意也消散開去,嘴裡發苦。
劉啟滿頭大汗,知道這幾天阿臠和謝拂身正是鬧不愉快,先下這麼一提阿臠,可不是叫謝拂身添堵麼!
元墨蘭剛剛放下茶盞,忽的聽到謝拂身說起阿臠,心內跳得厲害,手指緊緊的握著那茶盞,那茶盞乃是馥城的泰藍瓷燒製而成,通體蔚藍,這手指搭在那茶盞之上,越發顯得蒼白。
謝拂身眼底光華流轉,看著那桂花糖糕的眼神也開始繾綣起來,眼中的柔情好似那深秋的濃霧,弄得化不開,謝拂身此刻心裡腦裡全是阿臠,同阿臠惱了兩日,先下見著月色瑞瑞,越發想念阿臠,一顆心就像那被雨水泡過的花朵,驟然怒放。
“劉啟,帶上這桂花糖糕,朕去看看阿臠。”謝拂身一說到阿臠,語氣裡不自覺帶上了一股笑意。
元墨蘭驚慌不已,一顆心就像被捏住一般,一時間手上松力,把那茶盞掃到了桌下,放出清脆一聲。
謝拂身看向元墨蘭,“怎麼了?可是身體不適?”
元墨蘭只聽得自己心跳如雷,深深吸了口氣,暗自壓住心神,“這還在夜宴,皇上忽地離了,怕不大好,今夜乃是特意為蕭彧將軍辦的宴席,皇上這一走,別人可能會一味意味皇上不看重蕭將軍,徒添了口舌是非。”
謝拂身看了眼元墨蘭,淡淡一笑,“無事,朕看過了阿臠再回來。”
元墨蘭當下真真慌了神,阿臠這下怕還沒出宮門,謝拂身這一去,定然會抓到阿臠,阿臠就再也走不成了,元墨蘭聲色急厲,“皇上……”
謝拂身眼神一冷,看得元墨蘭鋒芒在背,“朕說過了,無事,皇后無需擔心。”謝拂身說完站起身來,轉身要走。
元墨蘭心急如焚,腦裡全沒了任何想法,不自覺的伸出手,一把抓住謝拂身的袖口。
謝拂身頓住腳步,眉頭緊鎖,往日裡元墨蘭性情溫和謙遜,絲毫不會違逆謝拂身的心意,可今日大大反常,一想到此事可能事關阿臠,謝拂身心思一轉,淡笑一聲,眼裡卻毫無笑意,反倒是泛著一層寒光,“皇后也是喜歡阿臠,朕先下要去,皇后也跟著一同。劉啟,攙著皇后。”
劉啟彎了身子,伸出手,恭敬道,“奴才攙著娘娘。”
元墨蘭無法,急的心跳到了嗓子口,可也無法,只得跟著謝拂身前往陽春軒去了。
院子裡以為阿臠都睡下了,也就不曾在院外點燈,一時間很是漆黑,只得見那清幽的月光好似蟬翼一般籠罩下來,朦朦朧朧。
一行人到了院外,謝拂身怕擾到阿臠,便沒讓通傳,很快就進了院子。
阿臠屋內還亮著燈,只是不聽得說話,謝拂身想到阿臠坐在屋內,低著頭看書的樣子,心都柔軟起來。
隨行的小太監連忙推開房門,退到一邊,謝拂身唇邊帶笑,踏入房內,“阿臠……”
屋內無人應答。
謝拂身還當阿臠怕是前幾日惱了自己,現下不肯搭理,微微搖著頭笑了笑,越發往裡走去,越過山水畫屏風一看,屋內不見阿臠蹤跡,只見個身穿褻衣的男子暈在地上。
謝拂身心跳得厲害,沉聲道,“喚侍衛來!”
劉啟攙著元墨蘭剛剛進屋,只覺元墨蘭手抖得厲害,也不敢抬頭細細看,忽的聽到謝拂身呼喊,偷偷一看,只見阿臠並不在屋內,而躺在地上的人毫升面熟,細細一想,好似是元墨蘭宮裡的小全子!
鬧了這麼大動靜,清秋在偏院也聽了個清楚,連忙趕到屋內,滿屋子的人,可卻偏不見了阿臠!
謝拂身見到清秋,急聲問道,“你主子呢?”
清秋嚇得跪在地上,明明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