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光線直覺這宮女面黃肌瘦。
“不曉得是姑姑來了,還請姑姑進去。”杜鵑隨也是個宮女,可卻是容光宮掌事宮女,位份比一般宮女高了些,所以都喊上一聲“姑姑”。
杜鵑微微一笑,跟著聞喜進了這偏花殿。
這冬日裡本就寒冷,杜鵑微微在屋外站了一會就已手腳冰涼,沒想到精到著屋裡反倒更冷,只因這屋裡沒燒炭火,有常年不見日光,陰冷潮溼,冷得讓人直髮顫。
“娘娘,貴妃娘娘派了姑姑來看望您了。”聞喜引著杜鵑走到秦璨床邊說道。
杜鵑走到秦璨床邊,忽地直覺一股刺鼻的尿騷味直衝口鼻,臉上閃過一絲厭惡,連忙壓下心底噁心道,“貴妃娘娘心裡惦記娘娘,特地讓奴婢過來看一看。娘娘還為貴人準備了新的棉被和炭火,讓貴人好好過個冬。來人,快把東西拿進來。”
幾個小太監連忙入了屋內,拿了不少的棉被和炭火進來。
“把那炭火燒上,仔細著點!”杜鵑對著小太監們道。
一時間屋內點起了炭火,燒的暖和了些。
聞喜多年不曾在這冬日得見炭火,悄悄哭了起來。
秦璨看著那燒起來的炭火,對著杜鵑道,“多謝娘娘了。”
杜鵑微微一笑,卻又忽的嘆了一口氣,“貴人客氣了,這些日子新帝即位,娘娘這才有了有了說話的份,就想到了要把貴人移這偏花殿,皇上本來都應下了,怎奈公子又得了新帝的寵,不知說了什麼枕邊話,害的皇上又不答應。這可苦了貴人了……”
秦璨臉色越發的白,咬牙切齒,“賤人!不要臉!一味只知道勾引男人!狐狸精!”
杜鵑微做懼怕,驚聲道,“貴人這話可說不得!叫旁人知道告訴公子,這可就萬萬不好了。皇上和先皇一般,獨寵公子,叫許多娘娘倒是羨慕得很,可真是一房獨大。說道這,倒是叫奴婢想起了前朝的麗妃娘娘。這麗妃容色傾城,魅惑帝心,惹得前朝皇帝夜夜獨寵。前朝妃子狠毒了麗妃,便有一夜放火燒了麗妃的宮殿,生生燒起了那麗妃。可惜麗妃好好一個美人,火滅後成了一句黑黢黢的屍體,哪還有半分美好?那皇帝見她如此,心生厭惡,心中喜愛再也不見,真真可悲可嘆。聽聞公子那陽春軒侍衛不足,守備不安,可別出了什麼事才好……出來的時候不早了,奴婢也回去了……”
秦璨胸中怒火燒的急旺,燒的眼睛都紅了,眼睛轉個不停,就像那墳地上的鬼火一般,看得人毛骨悚然,陰陰一笑,牙齒白的好似白骨,“姑姑請回,替我多謝娘娘,我曉得的……”
杜鵑盈盈一笑,“貴人曉得就好,奴婢這就回去了。”
這冬日裡的夜晚風雪交加,漫天的雪花偏飛,宮裡一片寂靜,在那寒風中好似還夾雜著一股異樣的血腥味,只聽得風聲淒厲,甚是嚇人。
陽春軒裡燃著火燭,一片明亮。
“阿臠,朕聽聞你今日未曾用膳,怎麼?也不覺得餓麼?”謝錦淵坐在床邊細細看著阿臠,好似關心一般。
阿臠面頰消瘦的厲害,往日裡圓潤的下巴也變得削尖,膚色蒼白的好似透明,靈動的眸子也如一潭死水,靜寂無波。
阿臠脆弱的好似一張紙片,彷彿風一吹,就不見了。
謝錦淵見阿臠好似沒聽到自己說話一般,轉頭向著屋外道,“把湯端進來。”
清秋候在屋外,聽得謝錦淵說話,連忙端著湯進了屋內。
謝錦淵接過白玉碗,看著阿臠道,“這是小廚房剛做的雞絲蘿蔔湯,冬日食用雞肉與蘿蔔最是進補,又做成了湯以養胃,你身子虛,多吃些才好。”
阿臠一眼也不曾看向那湯,眼中宛如帶著層霧氣,將自己和外界隔斷開來。
謝錦淵聲音淡然,看向清秋道,“跪下。”
清秋心裡一懼,連忙跪在地上。
“阿臠不肯進食,也是你們做奴才的不盡心,自己掌嘴。”謝錦淵面色清淡,不喜不怒。
清秋無法,知道這個時候無論說什麼都沒用,只得抬起手,一巴掌打到自己臉上,發出“啪”的一聲。
這手打在臉上的聲音極響,在這安靜的屋內顯得尤為突兀,阿臠這才回過神來,見清秋臉頰通紅,急道,“住手!我不吃東西和清秋有什麼罪過?”
“奴才伺候不好主子,害主子受罪,這就是奴才的錯。”
阿臠高聲道,“你不講道理!”
謝錦淵指尖觸這那白玉碗,直覺這碗還帶著熱氣,心想著湯還沒涼,心裡微微放心,對著清秋淡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