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胡說什麼?”我往後一退,這個孩子在胡言亂語些什麼?
“你們要是雲谷鎮來的人的話,應該聽說過那個傳說吧?裹腳布的傳說?從柳克消失之後,鎮子上每年都要死一個人。我媽就是這麼死的,我爸一定說她是難產吧?”她皺了皺鼻子,還是一副小孩子的樣子,“我帶你們去見一個人,如何?但一定要保密!”
“什麼人?妮妮,你別鬧了,趕緊回去休息吧?”我想站起身把這小姑娘推回到屋子裡,她仰頭看了看我,“真的不想知道嗎?你們會不會死?”
我僵在了原地。看著她深邃的如同貓一般的眼睛。她……真的只是一個小女孩嗎?……真的只是一個身有殘疾的小姑娘?……
“我跟你去。”柯霂臨突然開口。聲音不再是沉悶的,反而,是很鎮定。
“你瘋了嗎?跟著一個小孩兒瞎鬧?”我回頭瞪著他,他腦子裡都在想什麼?
“這也許是最後的線索。”
“當時在火車上,你和郭老不是說有一位一百零八歲的老人會告訴我們當年的事情嗎?”
他苦笑了一下,“郭老從來沒有來過柳鎮,怎麼可能知道什麼百歲老人?”
“你們騙我的?”
“不是騙,我們最初想的是,來到這裡怎麼也能打聽到什麼。但剛到聽到了,人就死了。我不想放棄任何一個機會。”
我聽著他的話,總覺得很彆扭,像是他知道些什麼,卻不告訴我。
我盯著他,聲音有點顫抖,“你……現在到底知道些什麼?”
他看了我一眼,想了片刻,道,“現在瞞你也沒有什麼用。詛咒是真的。”
“……什麼詛咒?”我輕聲問道。使勁屏住自己的呼吸。
“我只知道,聞見那個氣味,會出事……”
“會死?”
“不,不一定是死,不過會發生很不好的事情。所以我想要弄明白。”
“你和郭老……這些,自從一開始就知道?”所以才非要不管說什麼都要把我一同帶過來?“為什麼不告訴我?”
“因為這些一開始只都是傳言,我們不敢確
定到底是不是真的,總不能憑几句口頭相傳的話就認定。但是,來了這裡,你還看不明白嗎?今天那個老太太,不是因為骨灰是綠色而發瘋,她的眼球有些泛白,根本就是患了白內障,什麼都看不清。她是因為聞見了氣味。然後……”
“我們也聞見了……為什麼我們……”我不敢往下說。
他冷著臉搖了搖頭。
“那麼,”妮妮搖了搖頭,“你們去嗎?”
“帶路吧。”柯霂臨推著她的輪椅,我硬著頭皮跟在他倆的身後。
柳鎮沒有燈,路上漆黑一片。不知為何今晚上連勾月亮也沒有。那個妮妮看來是對柳鎮的道路及其的熟悉,似乎是閉著眼睛都能找對了地方。我們東拐西拐被帶到了一個地方。憑我的直覺,這個地方,我在陪柯霂臨畫柳鎮的地形圖的時候,絕對沒有來過這裡。
“太奶奶!我來啦!”妮妮帶著我們進了屋子,興奮的衝著裡屋喊道。我們隨著她進了去。裡面的床榻上半躺著一位老人。她一動不動,臉上什麼表情都沒有。頭髮是雪白,臉也是雪白。這和吳殘的白不同,吳殘的那種是閃著光的銀白色,讓人覺得很溫暖。而這種白,讓我覺得很冷,連千年雪山上的雪,也不過如此。
我們靠近了過去,那老太太的眼珠突然轉向我們,我嚇了一跳,邊上的柯霂臨輕輕拍了我一下。
“太奶奶!這兩個人也能聞見。那個味道。”
老人看了我們倆一眼,示意我們搬兩把椅子坐在她的面前。
“先看看吧。”她說完指了指自己的身下,我順著看過去,腿,然後下面光禿禿的,接著是木頭製成的假腳。我吞了口吐沫,她沒有腳?
“你們想必是來聽那個故事的吧?這麼多年過去了,也就只有我才知道什麼是真的,什麼是假的。”
“您是?”柯霂臨試探著問了一句。
“妮子,你先去外屋自己玩會兒。”老人下巴揚了揚,示意了一下。等妮妮出去了之後,她胳膊微微用力,把自己支撐起來,“我是當年柳財主家的小女兒。”
我看了柯霂臨一眼,他輕聲的問道,似乎是怕嚇到了老人,聲音有些夢囈,“那就麻煩您幫我們還原一下那個真實的柳鎮。”
“好。你們閉上眼睛,聽我說。”老人的聲音也變得如同柯霂臨的那種夢囈一般,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