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抬頭,是郭老。老頭樂呵呵的衝我晃了晃,又定定的看著柯霂臨,問道,“你要去?”
他沉著點了點頭。
“很晚了,別去了。”郭老的神色閃爍不定。他們說什麼呢?
“可是……”
“這裡不會的。起碼這裡沒有危險。你要相信我。”郭老盯著柯霂臨,兩人之間的對話我完全聽不明白。柯霂臨微微點點頭,像是妥協了一般。
郭老大笑道,“沒關係,這裡還有葉清呢!”說完指了指我。
姓柯的轉頭看了看我,嘴角露出一抹陰險的笑,道,“也是,這傢伙擋死應該沒問題。”
我渾身一哆嗦,看著他倆臉上不陰不陽的詭異笑容,哆嗦的問道,“你倆把我帶過來到底想幹啥……”
郭老笑了笑,又隨便說了點別的,大體是讓我們把該帶的東西都帶好了,今晚上好好休息,明兒一早動身去柳鎮,說完又衝著柯霂臨不明所以的眨了眨眼睛,揹著手晃悠悠的走了出去。
“你剛才是要幹什麼去?”我好奇的看了看柯霂臨。剛才在郭老說不讓他出去之後的有一瞬間,他的表情有些奇怪。
他定定的看著我,站在原地沒有動,似乎是在權衡這什麼。然後轉身翻了翻書包,扔給了我一個小本子。這個本子我見過,我們從半山腰來柳鎮的路上,他一直拿著這個小本子不知道在寫畫這什麼。
我開啟,立刻一陣頭暈目眩。
裡面是大大小小的地形圖。我從後往前看著,最後一張是一張畫的很潦草的地形圖。
“這個是雲谷鎮大概的地形,這個,”他指著一個小圖說道,“是咱們住的客房的地形圖。”
“你
畫這些幹什麼?”
我往前翻了翻,厚厚的一本都是形形色色的手繪圖,其中一頁眼熟的很,我看了看,驚訝的問道,“這,是我家的圖?”
他點了點頭。
“畫這些幹什麼用?”我有些驚訝,這些圖?難道他每去一個地方,先要把這個地方的地形畫出來?什麼意思?難道他剛才來這裡沒進門在外面跑了一圈,是為了畫圖?
“郭老家的宅子我還沒有畫。既然他說安全,那麼我沒有什麼理由懷疑他。”柯霂臨從我手裡拿過了那個小本子,扔進包裡,輕描淡寫道,“只有知道了地形,路怎麼走,發生危險才會能最快離開這裡。”
危險?怎麼會有危險?這裡也不是阿富汗伊拉克,難道隨時都能被人在屋裡埋顆地雷?這傢伙的行動真是前所未有。
我想了想那密密麻麻複雜的地形圖,詭異的瞪著他,“兄弟!你以前到底過的是什麼日子?其實你是FBI吧!”
他衝我笑了笑。
我突然心一陣緊抽的荒,說不好是什麼感覺,因為他剛才的笑容和以前對我痞子般的笑一點都不一樣,有點無奈,有又點別的什麼情緒在裡頭。我想了想,似乎像是痛苦。
不是我心思縝密,而是他的表情太過於明顯。
“睡吧。”他鑽進了被子裡,背過了身去。
算了,每個人都有點不能說的事情,今天的事兒八成是碰著那小子的禁區了。
我也鑽進了被子裡。一頭睡了過去,但是似乎在車上睡得太多,現在睡得一點都不踏實,整個人迷迷糊糊的,像是在睡,卻又覺得潛意識是清楚地,能看到周圍的東西。那一晚上,我唯一記著的,似乎是一雙眼睛,在黑暗中閃爍著。
☆、裹腳布(十七)黑千晨
第二天我睜開眼睛,渾身痠痛的要命,尤其是頭,疼的像是要裂開了一般。我揉著腦袋,起了身,身邊已經空了,床鋪一陣冰冷,柯霂臨這傢伙跑到什麼地方去了?
屋裡的桌子上已經擺好了早餐,是一種我叫不上名字來的點心,鹹中帶了點兒甜,我吃了個乾淨之後,換了自己的衣服,收拾了下行李,揹著包就準備出大門。
郭老就站在門口,對面還站著個帶著帽子的人。我看不清他的臉。郭老眼尖瞥到了我一揚手就招呼我過去,指了指站在對面的人,說道,“這是咱們這次的嚮導。”
那人摘了帽子衝我柔和一笑。我揉了揉眼睛,定神一看,巧了!怎麼是他!銀白的頭髮在陽光底下隨意的飛揚。臉上還是那銀絲邊框眼鏡。
“吳殘?”我有些激動,“上次在警局怎麼回事?我怎麼跑到了七層?”
吳殘抿著唇衝我笑了笑,輕聲道,“一會兒在路上講給你聽。這次我帶你們去柳鎮。要跟好了,去柳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