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暴露在外面的面板,臉頰,手,全都是幽綠幽綠的顏色。
鎮上的人不知道這到底是人還是妖,也不敢靠近,都躲在遠處提心吊膽的望著,柳二也在遠處望著,不知道為什麼覺得那幽綠幽綠的顏色似乎有種蠱惑,一直勾著他,那女人確實也是好身段,蜻蜓點水般的走著道。
在那女人如同失了魂魄般的在柳鎮遊蕩四處的第四天,柳二終究是按捺不住了,仗著喝了點小酒,一手抄起一個木盆,舀滿了水,衝了出去就照著那個女人身上潑了去。
那女人還是愣愣的,躲也沒躲,全身一著水,面板上幽綠幽綠的顏色慢慢的退了下去,面板漸漸透亮起來,眼睛裡也開始有了神,彷如恍然發覺自己於人世一般,從此之後便一直跟著柳二。
柳二雖說長得像個屠夫,但卻為人老實,是柳鎮中唯有的幾個不在柳財主家幹活的苦力,鎮上的人都說那女人真是一點虧也不吃,而且自己還帶個孩子,柳二真是給下輩子作福。
那女人跟著柳二一過就是十五年,之後鎮上鬧瘟疫,人也就沒能倖免,就那樣沒了。柳二和那女人一直沒有孩子,唯獨留下的是當年那個襁褓嬰孩。
嬰孩如今已經成了如花似玉的姑娘,膚色瑩潤透亮,身段若柳條。但唯獨就是那麼一雙腳,卻生的如同男人一般,鞋的號碼甚至是要快和柳二一樣。柳二在小姑娘五歲之時曾和自己的媳婦商量要給姑娘裹上小腳,媳婦聽了這事臉色煞白,甚至是以死相逼讓柳二立下毒誓永不能動女兒的腳,柳二以後也一直遵循著。
剛才,我也說過了,清末民國初期社會之動盪,柳二和外面的生意越做越難,最後竟沒了收入,淪為柳財主家的苦力。柳二以前雖說不算是富裕,但也不拮据,甚至是還算得上是一身輕鬆沒幹過什麼重活。但是媳婦去世後,生意不順到淪為苦力,這些打擊讓柳二有些個承受不住。
柳財主剝削堪稱到了奴隸主的頂峰,柳二第一天從地上回到家中,滿腳滿手的血泡,卻連口飽飯都吃不上。柳姑娘被自己的孃親呵護到了極致,十指不沾
陽春水,連灶火都不會生。
柳二拿著今天財主給發的不到一把的乾糧,忍著煮著飯,剛出門解了個手,回來的時候,乾糧卻全被吃沒了,柳姑娘坐在灶臺邊上,幽怨的問著柳二為什麼就這些吃的?
柳二瞪著眼,自己累死累活了一天拼死弄口飯吃,卻到最後腹中空空如野還遭到一頓埋怨,剛想急衝著柳姑娘喊兩句,卻突然停住了,他聞到了一股氣味,很奇怪的氣味,先是甜甜的味道,想猛吸兩口的時候,卻猛然間便成了一股腐臭,這種腐臭很獨特,甚至沒有一個特定的形容詞能描繪出來。
他腦中一驚,猛的看向柳姑娘,總覺得她的面板又透著幽綠幽綠的光,這種光和自己媳婦的卻不一樣,同樣是綠光,一個是讓人想目不轉睛的盯著,而後者,卻是讓人毛骨悚然。
柳二使勁眨了眨眼睛,面前的女孩兒還是膚若凝脂,於是乎懷疑還是自己的眼睛出了問題,畢竟做牛做馬了一天,什麼都沒說,便去睡了。
但是之後每日從柳財主地上幹活回到自己的家來,總是能聞見那股若有若無的氣味……”
郭老邊說著,衝著我的方向瞥了一眼。似笑非笑的衝我咧了咧嘴。
死老頭!我就知道不能跟你說那個夢!
前天我了一個很奇怪的夢,夢中有一個黑影,他說了什麼,我倒是記不清了,唯一記得就是,漫天一種奇特的味道,先是帶著一絲涼涼的甜意,然後就是那股我說不出來的味道。
嗅覺第一次有了記憶一般,我渾身冷汗從床鋪上坐起來的時候,滿世界似乎都是空白,只剩下鼻間縈繞的那股子氣味。
我半趴在桌子上,迷迷糊糊的聽著郭老繼續唱他的催眠曲。
作者有話要說:要是有讀者看的話,能冒個泡麼。。。。。。
☆、裹腳布(二)
郭老在講臺上搖頭晃腦,若是在來個案板就是和那說評書的沒什麼區別,他這次編的故事倒還是吸引了幾個人,偌大的階梯教室都回響著他從胸腔發出的有力的聲音。
“柳二在柳財主那裡僅僅當苦力不到半個月,人就變成了人幹,手掌和腳掌沒有一處的面板是完好的,雙腿竟是被螞蟥蟄過狠狠的拿火燙過的痕跡。他造過一次反,被財主家養的瘋狗差麼點撕去半隻耳朵,又被棍子暴打了一頓,扣了兩天的糧食。
到了家裡,柳姑娘卻沒有絲毫減少自己飯量的意思,還是如同以前那樣吃喝,甚至是絲毫沒有在意柳二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