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兒堅持不回來,我雖然不明白他在想些什麼,只是,他不回來,反而是好事。他不回來,這家主是你,便是板上釘釘的事情,無人可動你在這家裡的位置。”
方顏良打斷她,“我對這家主之位並不感興趣。若是玲姨所說的是真話,除了當上家主,不然便是被宣佈了死期。我不想由人決定命運,我自己的死活,當要由自己掌控。”
玲兒幽幽看著他,“顏良,玲姨前些日子方知,原來你這幾年早有佈置。你是鐵了心要反抗赤虹和尊主。只是,九音公子先例在前,他還有季家相助,都落得這個下場,你便是再有能力,現今也只是單槍匹馬,又如何是尊主他們的對手。”
方顏良笑笑,“便是死也要搏他一搏。”不然,他死了不打緊,下面的那些幼弟,又該如何?自己身為兄長,護住他們周全本就是義務。
玲兒似是明白他的決心,沒再勸他,半晌,她柔聲道,“顏良,以前在府中,也未和你說過體己的話,現在甚是後悔。以後,你我見面的機會,怕也是要沒有了。”
方顏良奇道,“玲姨此話何講?”
玲兒微微一笑,“我怕是時日不多了,今日便算是和你來道個別。”
“玲姨可是要去哪裡?”
玲兒目光淡然,“不瞞你說,,當初赤虹命我過來時,我心裡想的是為了復仇。想替我姐姐和我自己報了殺身之仇。只是和你父親相處下來,越覺得他無奈可憐,不知不覺便心陷於他。開始的時候不敢讓赤虹知道,只能偷偷摸摸。只是,赤虹想知道的,瞞又哪裡能行了。她早知道我和你父親的關係,也放任它發展。現在她逼迫你父親潛心修煉,你也知道,活人要化鬼,需要斷情絕愛,赤虹必然不會放過我。我算過了,我剩下的時日也是屈指可數了。”
方顏良聽她這意思,赤虹竟是要不利於她,皺起眉頭,“難不成赤虹要殺了你?”
玲兒搖頭,“我心中有數。只是,你父親也是個可憐人,你莫要怨他。這方府,以後要交給你,你要做什麼,便去做吧,只是千萬要記得護住自己的安全,這也是你父親託我帶給你的話。”說罷又行了一禮,兀自離去了。
方顏良看著她的背影,久久未動。回到自己院子,卻看到尺素叫來的人,說方顏棋高燒不退,人怕已經要不行了,立刻又是心裡一驚,馬不停蹄的去了方顏棋的院子。進去一看,果然如尺素所說,方顏棋已經是進氣少出氣多了。
他內心大驚,上前握住方顏棋的手試著叫醒他,卻見他臉色慘白,似乎在經歷痛苦掙扎,卻無論如何都叫不醒。
尺素在邊上已經哭成淚人。
方顏良心裡冰涼,他這幼弟剛恢復視力,正有大好人生等著他,如今卻如何又出了這事?這病又是從何而來?忽然想起上次方顏棋高燒不退時候華葉說的話,也許是有冤鬼作祟,於是他叫尺素退下,運氣全身功力,露出半鬼之身,目中已經變得血一般的深紅。
這次,他真真切切的看到了,方顏棋的身上正蹲著一個血肉模糊的不明東西,最頂上是一個腦子形狀的東西。那東西似乎是察覺到了方顏良的變化,緩緩轉過身子來,方顏良看到那團腐肉一般的東西上卻是慢慢長了幾個五官出來,最後化成了一張清秀瘦長的臉來,那張臉嘴巴輕輕開合,對著方顏良說道,“快點把元嬰殺死。”兩隻黑黝黝的眼睛卻忽然射出瘋狂的光芒,那張剛形成的臉似乎被什麼融化了一般,扭曲著一片一片的掉落下來。
此刻,方顏慶正要入睡。他洗漱完畢,剛躺上自己的床。不一會,院子裡卻傳來輕微的腳步聲。
他心中冷笑,難道他院子裡竟是進了毛賊?聽著卻又不像,因為那腳步聲音很坦然,像是故意要讓他聽到一般。
腳步聲在他的房門外停了。方顏慶心裡糾結,來人是誰,是做什麼來的?聽著不像毛賊,也不像是來行兇的刺客,自己是要繼續在這裡裝傻呢,還是起去檢視一番?
過了不一會,外面的人似乎是放下了什麼東西,落在地上發出沉悶的聲音。外面那人道,“拜見五公子。”
方顏慶心道,來人確有目的,卻不知道為何,仍舊是裝傻不出聲。
那人繼續道,“在下乃是大公子派來的,說是怕五公子半夜腹中飢餓,特意送來點夜宵,還請五公子收下。”
方顏慶卻是心中一抖,他大哥派來的人?送什麼夜宵?他從來沒有吃夜宵的習慣。
那人將話帶到之後,便走了。聽到那人離去的聲音,方顏慶從被窩裡爬起來,開啟門。門口放了一個膝蓋高的食盒,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