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上卻道,“方士諫,你不必激怒於我,我主人還未覺醒,便已經令你懼怕,逼得你要痛下殺手,能當他的狗,我一點也不委屈。你這激將法於我無用。”
方士諫又是淡淡一笑,他雖被魂鎖纏身,卻不見任何虛弱慌亂,“白牙,這魂鎖已經快困不住我了,我不日便可出去,出去之後,你又能耐我何呢?現在幽切形同廢人,雍霞差不多也要支撐不住了吧,只剩下赤虹和你,你們兩個廢物,又能成何事?”
白牙沉默不語。
方世橋一臉驚駭扶著玲兒的站起來,還不明所以。方士諫見他滿臉疑惑,笑的甚是溫柔,“你是方家後代,見了祖先,卻是不識嗎?不過也難怪,這都幾百年過去了,這祠堂的牌位上也沒寫我方士諫的名字,難怪你不認識。”
方世橋卻是滿心的驚駭,這到底是什麼跟什麼,玉兒為何要說這些莫名其妙的話。
方士諫見他表情,甚是好笑,不由噗嗤一笑。方世橋從未見他笑過,今日見他笑起來風度迷人至極,若是見到他的是個女子,當真立刻心都要陷下去。
方士諫笑道,“方世橋,難道你到現在還以為方顏玉是你的親兒子?”
白牙沉聲道,“別聽他胡言亂語。”
方世橋不解的望著他,方士諫接著笑道,“方顏良就是萬鬼洞的鬼王幽切,而方顏玉,卻是我的半魂。方世橋,你當真是瞎了狗眼,你的兒子一直在你眼前,你卻從來沒有珍惜過,你眼前的方顏棋,才是你唯一的真正的兒子。”
方世橋心中大震,方顏棋也是震驚不已,什麼?大哥是萬鬼洞的鬼王幽切?他雖然不相信眼前這人,卻對這句話沒有懷疑,之前見到幽切之時,就覺得他與大哥萬分相似,現在看來,那時候的感覺果然沒錯。大哥竟然是鬼王,那樣溫柔的大哥,竟然是鬼王?
方世橋看了看方顏棋,又看了看方士諫,忽然笑道,“胡鬧,一群瘋子。”
玲兒扶著他,“世橋,別聽他胡言亂語。”
方士諫笑的飄逸動人,嘴裡話卻如利劍般將方世橋詞的心口流血,“方世橋,你比起方九音真是愚鈍如豬一般,將真正的鬼當兒子,對真正的兒子卻視而不見,我就沒見過比你更蠢的人。”
方世橋捂著心口後退兩步,“妖孽,你在胡言亂語。”方顏棋心裡也是亂極,這個方士諫在說什麼?
方士諫輕嘆一笑,“方世橋,當年赤虹抱了鬼嬰過來,送入顧惜淚的腹中,顧惜淚當初腹中有兩個孩子,那個鬼嬰早就被你親手餵了鬼母了,這小孩兒,才是你唯一的兒子,也是你唯一的血脈。你是眼睛蒙塵,不識珠玉呀。蠢人,蠢人。”說罷滿臉不屑之色,笑著搖頭看著方世橋。
白牙心道,這方士諫還是和以前一般,嘴上舌燦蓮花,光憑一張利嘴就可以奪人性命。又生的如此好看,又有絕世之才,難怪當初雍霞會被他騙的死去活來。只可惜此人心術不正,野心太大,又生性暴虐,長庚雖是他的半魂,卻和他有天壤之別。這一棵樹上竟然長出兩種不同果實,想來也是幽切的功勞,只可惜幽切為了長庚,卻甘願成為人柱。只怕以後長庚若是知情,必會痛徹心扉。
方世橋已經徹底呆住,看了看方顏棋,又看了看方士諫,滿臉的呆然。
玲兒也愣住了,半晌,她尖叫道,“你這妖怪,不要胡說八道。”
方士諫卻忽然出手,他伸手一抓,玲兒立刻隔空飛了過去,白牙要制止卻已經來不及,方士諫抓住玲兒便伸手插進她的心臟,玲兒面帶驚異,已經化為青煙消散。
方世橋慘叫,便要撲上去,卻被方顏棋死死抱住,“父親,別衝動。你不是他的對手。”
方世橋想要使勁掙開,卻想到方士諫說的,這個少年才是他真正的唯一的兒子,忽然停下了動作。他的兒子,他生出來這些年,他竟然從未仔細看過他。今日看下來,才發現,他竟然已經長了這麼大。當年是他親手將他的母親餵了鬼母,如今這孩子竟然用這樣一雙乾淨的眼睛望著他,他忽然內疚不已。
方士諫轉眼殺了玲兒,臉上卻還是笑的楚楚動人。
“方世橋,你可知道,若是你成了鬼,會有什麼下場?”
忽然一個聲音接著道,“我也想知道,若是成了鬼,會有什麼下場?”卻是方顏良循聲走了過來。
方顏棋見他身上濃濃血氣,心中大痛,“大哥,你……”
方顏良對他溫和一笑,做了個噤聲的動作,方顏棋眼中含淚,閉嘴不言。得知他大哥是鬼王之後,方顏棋心中萬千思緒翻轉,那日鬼王幽切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