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氣息,明明看著是個如玉美君子,渾身卻滿是凶煞之氣,竟像是從地獄那血池中走出的一般。
方顏良見華葉沉吟,也不著急,耐心等待,半晌,華葉才開口,“大公子可曾聽說過這睚眥的由來?”
“龍生九子各有所好,睚眥乃是龍的第二子。”方顏良答道。
華葉點頭,“不錯。我聽我師傅說過,世人常以為這只是上古神話,卻不知這龍之九子都是真實存在。大公子又可知魂玉為何物?”這次他不等方顏良作答,兀自說了下去,“我師傅講過,這三界之間,原本可以互通有無,後來神族之人與魔界之人經常在人間惹是生非,於是三界之長便匯聚一堂,定下契約,將三界之間的通道全數毀去,從此不管是神還是魔都不可再到人間。人界交由人皇統治,人間便是大亂,其他兩界之人也不可插手。若是神界與魔界之人想在人間存活,就必須將魂魄寄託於魂玉之上,真身卻仍在異界,不能降臨人世。這魂玉及其稀罕,這天下雖大,也是一玉難求。”
方顏良沉吟,然後道,“道長是說,睚眥此刻身在異界,然而魂魄卻寄身於這塊玉上?”
華葉道,“這睚眥乃是神界之物,若我猜的沒錯,它此刻真身應該還在神界,魂魄卻來了人間,有了魂玉寄身,也能在這人間使出一成左右神威。只是這塊魂玉之中如今卻是空空如也,我卻是想不通了。這玉上發出的氣息,確實是睚眥沒錯,只是這玉里的睚眥魂魄不知去了哪裡。”
“那我七弟又為何拿到這塊玉就復明了?之前我曾請遍名醫替他看症,都不知他眼盲的癥結所在,怎的那日拿到這塊玉,就立刻復明了?”
華葉考慮一下,解疑道,“我估計,你那七弟的眼睛會盲,也許是在孃胎中受了鬼氣侵襲。他這身上鬼氣拔不出來,一直沉鬱在他眼中,因此他眼睛雖是好的,卻是看不見東西,而鬼怪之物,鬼氣與他眼中鬼氣如出本源,因此他可以看見。這睚眥雖然兇惡,卻帶有清正之氣,他拿到這塊玉的時候,這塊玉上還帶有睚眥之力,驅除了他眼中的鬼氣,所以他就能看見了。”
方顏良大悟,“如此說來,我那七弟也許不是天眼?”
華葉遲疑道,“這我也不能肯定。這人間傳世幾千年,活到成年的天眼不過一兩人,當真是鳳毛麟角,我也不肯定你七弟是不是。也許只是受了鬼氣影響,變成了陰陽眼吧。”天眼如此不同尋常,也許是他自己弄錯了吧。
方顏良鬆了一口氣,甚好,七弟還是普通一些的好。若真是天眼,七弟命中少不得要經歷磨難,他心疼幼弟,雖然也希望他日後可以大有出息,卻也矛盾不想讓他木秀於林。
華葉又擺弄那玉睚眥半晌,最後搖了搖頭,將它遞還給方顏良,“讓你七弟拿著吧。這玉佩中雖然沒有睚眥之魂,卻仍有靈力。既然是你七弟找到的,說明和他有緣,還是交由他保管最好。”
之後方顏良將玉睚眥拿給方顏棋,問清楚他今日可還能看到鬼,見到他搖頭之後,鬆了一口氣,這才在家裡宣佈方顏棋復明之事,當下整個方家都震動了,眾人紛紛上門表示祝賀。方世橋卻只是哼了一聲,沒多做表示。方顏良雖然心冷,卻仍是備了一份大禮,用他父親的名義送到方顏棋房中,以堵眾人之口。
方家的那些僕役也是明白了,方府不尋常的公子又多了一個。
今日,方顏良看到活力盎然的方顏棋,心裡甚是欣慰,手中拿了個做工精美的木盒子送到方顏棋手中,方顏棋開啟一看,用手翻了翻,眼中露出驚喜與感動之色。
方顏良眨眨眼睛,笑道,“七弟正是讀書的年紀,大哥為你選了本論語批註,七弟便從這本書開始認字吧。”他睜著眼睛說瞎話,盒子裡放的正是那本金剛經。
方顏棋一翻,書上墨色還新,字跡正是這兩日裡尺素給他看的他大哥的筆跡,立刻就明白這是他大哥親手抄給他的,心裡怎能不激動,聽大大哥這般胡說一通,當真又好笑,又感動。
方顏棋回送他一塊白玉雙螭帶扣,做工精美,潤澤華美。方顏良甚是喜歡,笑吟吟的收下了。
又送了方顏碩和兩個小東西一些不算貴重卻是甚討小孩歡心之物,三人年紀小,也沒有回贈,都是極開心的收下。
晚宴之後,方顏舒提出街上有花燈會好看,眾人都興致勃勃要去看看,只有方顏慶推脫身體不適,自己回去了。
方顏舒也是不喜歡他,桃花之事方顏良誰也未告知過,是以他並不知道是方顏慶搞的鬼,因此他嘴上仍是客氣的又邀請幾次,方顏慶一臉帶笑的推脫過去。實在叫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