鍵。
“你陪我出去走走吧。”唐彎抬頭便看見了站在自己桌子的邢建。
“好。”停下了手中的工作,站了起來。
“怎麼突然叫我出來?”被叫著換成了便裝的唐彎走在邢建身後忍不住開口問道。倆人從警局出來已經有一段時間了,可是叫自己出來的那個人卻自己鐵著臉一聲不吭的往前走,自己則像是個跟班似的跟在後面。
聽見唐彎的聲音,邢建停下了腳步:“其實,我只是想靜一靜。”
天氣已經漸漸冷了下來,這天的氣溫異常低,天陰沉沉的,似乎隨時都會飄起毛雨。風吹在邢建的臉上,但是還是不能安撫一時間劇烈的心情。
唐彎的資料,也就只有一個身份證了。C城人,別無其他,沒有親戚關係,整個檔案乾乾淨淨,一點多餘的東西都沒有。
太異常了。邢建知道。可是那些東西卻明明白白的擺在全國聯網的難以更改的系統裡,沒有人會在意他的異常。
偽造的學歷,偽造的經歷。這個人到底是從哪裡出現,為什麼又會在這裡?他,又有什麼樣的目的?
這個時候可以慰藉自己的,應該也只有唐彎在平時,那些溢於言表情感,那些笑容,是沒有欺騙自己的吧。
可是,就在幾天之前,他也開口騙了自己一次……
“怎麼了?”看到眼前的人表情不太正常,唐彎不禁再次開口問道,話語間充滿了關切之情。
“我其實有一個問題想要問你。”迎上了對方看向自己的視線。
“什麼問題?”
“你,到底是誰?”
你到底是誰?
這句話猛的撞進唐彎的耳中,望向邢建的視線卻散開來。
對啊,我是誰。青年腦海裡飛快的轉動著這個問題。我是誰?我到底是誰?
記憶飛快從從自己的眼前掠過。
迷迷糊糊的睜開雙眼發現自己躺在四下都是沙礫土石的野外,起身抬眼望去遠處便是四方盒子構建的灰白色的C城。陌生的地方,那個時候的自己因為這個陌生的情景和陌生的虛弱感心裡一時間竟然有些恐懼,但是隨之而來的熟悉感卻迅速撫平了這些陌生的情緒。
之後呢?之後似乎是迅速出現在自己面前的容笙和萬楓。那個時候自己還不知道他們叫什麼名字,只道他們喚自己“唐彎”,這個名字在別人喚自己那一瞬間便會下意識的應下。好吧,那麼自己便是唐彎了。
再後來,自己到了C城。也就是自己醒過來的時候身邊那條只有細小水流的河道下游所貫穿的城市,分明沒有任何記憶卻有著極其濃厚的熟悉感撲面而來的城市。
萬楓告訴他以前是這裡的河君。因為多年前的沉睡,現在可能還記不清當初的事情,慢慢等待便會有契機恢復記憶。
呵,河君。兩個字就把自己和這座陌生的城市聯絡了起來,因著這層關係看著這座城市整個都歡欣了起來,曾經的初南縣,而今的C城。只不過,當年貫穿初南的河道卻是一片乾涸。容笙話比萬楓要多許多,沒事就跟他說著以前的初南,以前的這條灣塘河,以前的,河君。
可是那些事情對於自己來說卻是如此的遙不可及。
聽上去完全是另一個人的故事。可是萬楓和容笙卻告訴他,那便是他。
對於過去,他仍舊是空白一片。在他看來,C城一直是現今的樣子,若是真如他們所說,過去的自己是初南縣的河君,而現在的自己,做為C城現在的河君似乎也不錯?
那天容笙不知道和萬楓說了什麼,萬楓問他有沒有興趣去工作。工作?他很疑惑,對於他的疑問容笙解釋道,其實也就是和他當年一樣,保一方的安寧。
他說好。於是他進了警局,於是他認識了邢建,認識了一堆同事。從檔案堆裡慢慢摸索慢慢熟悉這個陌生的世界,還有這個陌生但卻新奇的工作。奔走在這個城市的各個地方,翻閱著卷宗卻樂在其中。
再後來,不知道怎麼的自己慢慢的恢復力量,自然而然的會使用它們指揮它們。那種熟悉的感覺讓唐彎連骨頭裡都感覺到愉悅,我能夠守護這座城市了他想到。如同容笙所說的當年那個鎮守一方的自己了。
儘管那個河君是自己一個都沒連當事人都沒有任何印象的人。
那個人……到底是不是自己?有好幾次唐彎都不禁想到這個問題,可是看著萬楓和容笙篤定的眼神,他便飛快的打消了這個念頭。
可這時,被邢建問及“你到底是誰”的時候這個念頭卻如野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