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秦晉;問出一句:“你是誰?”
秦晉感到了前所未有的不安。
這天是峒長要為他們引薦嚮導的日子;王巍難得起了個大早;穿戴上苗族的服飾;跟著秦晉一起下了竹樓。峒長的大兒子已經竹樓下等他們。
峒長有三個兒子;兩個女兒,大兒子已經三十出頭,接管了父親一半的事務,管理整個部族的同時,組建了一個親衛隊負責保護族人,守護峭壁裡的聖墓。他叫弓納,就是那天在墓室圓頂上對王巍拉開弓,肩膀上落著一隻黑鷹的男人。
“父親給你們的嚮導也是外族人,他愛上了寨子裡的一個姑娘,一年前住了進來,你們應該更談得來。”弓納的普通話說得很蹩腳,語氣怪怪的,他領著王巍和秦晉走過鱗次的竹樓,今天太陽很好,不少女人都站在二樓曬被子,看見外族人走過,卻紛紛躲進了屋裡。
寨子裡的人大概很不歡迎他們。
這是王巍來到這裡第一天就切身體會到的。
嚮導的家住在靠近山腳的地方,有些偏僻,齊膝蓋的籬笆圍起來一個小院子,種了很多茶花。弓納站在門口喊女主人的名字,只見一個二十來歲的少女從竹樓後面出來,手裡還拿著水瓢。
“阿大在修房頂,先進來坐吧!”阿大是土話,是丈夫的意思。王巍朝竹樓看過去,果然有個人影在屋頂上忙活,王巍不止看到了人,也看到了簡陋的有些過分的竹樓。
“我們在門口轉轉就好。”王巍笑了笑,實在是不忍心給不堪著力的竹梯再加重負擔,女人也不勉強,用很標準的普通話招呼客人兩句,回屋去倒茶。
巫苗的女人都長得極媚,這個女人也不例外,姣好的容貌裡透著青春的活力,笑起來很動人。王巍似乎有點明白這個男人為什麼會被她吸引,還甘願作為個外族人,住著這麼偏僻簡陋的屋子。
弓納把人帶到了就告辭去處理其他事情,王巍和秦晉隨意在竹樓外閒逛,竹樓臨著一引小溪流,順著溪水遠遠可以看見環抱寨子的水潭和三疊瀑布,王巍脫了鞋,坐在水溪邊,兩隻腳全泡進去,輕輕晃著。
“早上水涼,你別折騰病了。”秦晉皺著眉提醒,表情像個看著不聽話孩子的爸爸。
“我聽說苗族的女人要是喜歡上了外族男人,就給他種一種情蠱,這種蠱子蟲在男人身體裡,母蟲在女人身體裡,如果男人變心了,子蟲自殺,身體裡的毒素釋放出來,男人立刻中毒而死。而沒有了子蟲的母蟲,很快也會衰竭而死,女人也就跟著死了。”王巍不理秦晉的茬兒,轉移了個話題:“你說真有這麼邪門的事兒?”
“你要不信,可以在我身上種一個試試。”秦晉拿腳尖踢開一隻爬向王巍的蟲。
“切,那要是你變心了,我不是死的挺冤的?”王巍唸叨著不合算,搖了搖腦袋。
“我不會變心的啊……”秦晉輕描淡寫的應著,語氣卻出乎意料的肯定,本來玩笑似的對話一下子沉重起來,王巍忽然覺得空氣有點凝滯,讓他喘不過氣來。
我他媽哪根筋搭錯了?這麼問難道是要聽這小子表白的嗎?
王巍沮喪的用腳攪了攪溪水,忽然覺得有點頭暈。
如果把情蠱下在秦晉身上,似乎就不用糾結這個人是在騙他還是真心了?
這個想法很快掠過王巍的腦子,下一瞬心裡有個聲音開始問:他是不是真心很重要嗎?為什麼要在乎這個……
心口忽然變得熱熱的,王巍恍惚覺得自己又開始發燒,暈眩的感覺更強烈了,他看著盪漾的水波,忽然腦子一片空白,猛的失去平衡,往前栽倒下去。
“巍子!”
等王巍清醒過來,整個人已經坐在秦晉的懷裡,腰上死死纏著兩隻手。王巍回過頭,就看見秦晉臉色很難看的瞪著他。
“剛才頭有點暈……”王巍被他看得不自在,竟然開始愧疚起來,手指慢慢糾結在一起,他垂下眼睛低聲解釋。
咚——
腦門被狠狠彈了一下,王巍疼得捂住頭,抬眼惡狠狠地盯著秦晉,一臉控訴。
“你也這麼大的人了,讓別人省點心吧!”秦晉隨即抵住王巍的額頭,低低的聲線透著一股無奈,卻又帶著更多的寵溺,如果說聲音可以有形狀,王巍簡直覺得秦晉的話已經緊緊把他擁抱住了。他象徵性地扭動一下,掙脫無形的禁錮,隨即輕輕咳了一聲。秦晉跟著嘆了口氣,把人拉起來站好,接著俯□,拿過鞋子:“抬腳!”
王巍幾乎是愣怔的被秦晉伺候著穿上鞋,臉上難以控制的發熱,他企圖轉移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