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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此之外,李三正在寫一本有暴力傾向的書。原來的書名頗有自我檢討的意味,叫《殺死公敵》,我搬進來之後,書名改作了《殺死大石》,書中凡是叫大石的人都會死於非命。李三是個小氣的傢伙,每每離開辦公室,無論時間再短,都會先把文件鎖好,生怕有人偷走他的勞動成果。而現在,當著我的面,他會故意開一份文件在螢幕上,然後一臉蔑笑地走出辦公室。他知道我會過去一探究竟。我一次次告誡自己,絕對不能上他的圈套,但在好奇心的強大驅使下,還是神不知鬼不覺地竄到電腦前,如鍘刀下自暴自棄的冥想神龜一般,伸長了脖子,津津有味地探索他陰暗的小世界。
為了方便我兩眼掃完,文件上只一兩千來字,熱情澎湃地敘述了殺死“大石”的整個過程,由於發自內心,這些文字張揚恣肆,念出來擲地有聲,實乃暴力美學之大幸。隨著我們之間的戰火越燃越旺,這一兩千字很快拓展到一萬字,並且有走火入魔的趨勢。
首先必須宣告的是,從一定程度上講,作家可以說是弱勢群體,我們肩不能扛,手不能提,嘴巴也很笨,唯一能做的事,就是在遠離人群的地方默默碼字。所以一旦碰上什麼痛恨至極的人,我們只能在筆下殺死他們。這樣,問題就來了:長此以往,人很容易陷入瘋魔狀態,會以為那個人真的死了。因此,當有一天在商場或是車站裡碰見此人,我們很容易就嚇得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