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手術刀閃爍著令人膽寒的冷光,擦過田正飛耳邊的碎髮,最終如切豆腐般地刺進田正飛身後的磚牆裡,只留下個刀柄在外面。
田正飛僵硬地轉過頭看了眼手術刀,頓時冒了一腦袋的白毛汗——這人手勁兒也忒大了吧?就衝這一手,他就該收回剛才那句話。全世界的人都不行了,那個被刺一刀的男人也不會有事的!
申峰也被姚風祁的動作嚇了一跳,在姚風祁甩手術刀的一瞬間,申峰瘋了似的衝上來用手按在姚風祁的心口處。
從未有過的溫暖順著申峰的手流淌進姚風祁冰冷的心裡,姚風祁愣了半天才僵硬地擠出一句話:“你要幹嘛?”
“給我閉嘴!”申峰提高嗓門吼了一嗓子,跟著緊張地打量著姚風祁的臉色。自打刀子□以後,姚風祁的臉色更加蒼白了,這是真要不行了呀!說不上是尊重生命還是替手下擔心,亦或是出於某種未知的心理,申峰突然覺得眼眶有些溼潤——於公於私,他都不希望看到這個好看到逆天的男子就此閉上雙眼,於是他按在姚風祁心口上的大手更用力了。
“咳咳,你這是要殺人啊!”短暫地怔愣之後,姚風祁玩了命似的推開申峰。天知道這個怪力男是吃什麼長大的,手上的力氣竟然那麼大。要是他沒被手術刀捅死反而被申峰給按死,不知上天能不能破例讓他提前飛昇。
看看行動自如、直起身拍打身上灰塵的姚風祁,再看看自己一點血跡也沒沾染上的手,申峰再次傻眼了。你說姚風祁沒受傷吧,他身上那大片大片的血跡哪來的?可你要說他受傷了吧……就算迴光返照也不可能爆發出剛才那麼大的力道啊!好麼,被姚風祁那麼一推坐到地上,申峰感覺自己的尾椎骨都要斷了。
沒有理會申峰那詫異的眼神,姚風祁晃晃悠悠地來到蜷縮在牆角哭鼻子的小菜鳥薑末面前,冷冰冰地哼了一聲:“臭小子,我記住你了!你最好求爺爺告奶奶保佑你福星高照,不然……哼哼!”
沒有絲毫溫度和情感的話語聽得薑末渾身顫抖——他錯了,他真的錯了,他就不該多管閒事,他就不該學話本小說上那些不靠譜的殺鬼手段!現在好了吧,鬼是沒殺成,槍也沒找回來,連他自己都被人家惦記上了!
有心說兩句軟話求得一絲生機,可薑末那倔強的脾氣又不允許他在這種事情上低頭,於是千言萬語只化作微微一點頭,算是接下了姚風祁的“戰書”。
“你,到底還問不問,不問我可就回家洗澡去了!嘖嘖,這身雞血,真夠臭的!”姚風祁拿眼角掃了下還坐在地上發呆的申峰,跟著又聞了聞衣袖上沾到的雞血。此時雞血已經徹底凝固了,可味道卻絲毫不減,這讓姚風祁覺得十分不爽。
其實剛才薑末刺他那刀並不是他發飆的主因,使得姚風祁暴走的,其實是那碗雞血。作為一個有著嚴重潔癖的人,姚風祁覺得這碗雞血淋在身上比要他的命還嚴重!
“啊?哦,問,當然要問!”申峰扶著牆撫著腰,費了半天勁兒才站起來。
看來剛才摔這一下不僅傷了尾椎骨,還傷了腰!
“我白天的時候為什麼會出現在案發現場,你們就不用管了,我只能告訴你:一,我不是兇手!二,你們來的時候兇手應該剛走沒多久,如果你們的動作夠快應該能找到他!三,我摸過那個男人的屍體,不過你們是找不出我的指紋的。我要說的就這些!”
還不等申峰拿出筆記本記錄,姚風祁就迫不及待地開始交代問題,可惜他這個不冷不熱不鹹不淡的態度實在不像是在接受詢問,反而更像在審問別人。
“……”申峰動了動筆桿子,最後無奈地放下筆——姚風祁說的前兩點,白天的時候已經說過一次了,至於第三點……都查不出他的指紋,那姚風祁說了也等於沒說,沒證據嘛!
“要不你留個聯絡方式吧,有必要的話我會再聯絡你的!”看了眼同樣被姚風祁那幾句霸道的交代震住的田正飛和薑末,申峰苦笑著搖了搖頭。如果說先前他還懷疑姚風祁可能是人非鬼的話,那麼現在他完全不認為姚風祁會是個人了!因為沒哪個人胸口中一刀還能活蹦亂跳,連點血都不出的。
“聯絡方式啊!給你我的手機號好了,對了,我的手機和你們的不太一樣,要打給我之前,記得先燒紙!”拿起申峰的筆大筆一揮,姚風祁在申峰的筆記本上留下一串數字,然後又上演了次大變活人!
“呵,阿飛,這回你如願了!”已經見識過一次的申峰打趣地看向目瞪口呆的田正飛。田正飛麻木地點了點頭,心裡琢磨著——剛才那人說的最後一句話,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