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還這樣,都一把年紀的人了。”繁複的衣衫,但每件都是白色的,銀色的祥雲紋編織在袖口,簡單的花式襯出人的脫俗。挺直的腰板,精壯的身軀,紅潤的臉色,要不是花白的頭髮和鬍子,怎麼也看不出是個老人。
來者是一名灰袍老者,寬大的袍子罩在他身上,沒有把他襯得高大反而是瘦,一雙眼睛賊亮賊亮的透著精光,他毫無芥蒂地走到梨花樹下的石桌旁,白袍老者對面坐下,探手拿起白袍老者面前的酒,“文德,你在這坐了多久?滋滋,好酒。”他搖晃著杯中黃金的酒液,青瓷做的酒杯透著光暈,他小心地將杯中淡白的花瓣挑出,伸出舌頭貪婪地舔著,不放過一絲酒液,然後將花瓣炫寶似的在文德面前搖晃“你看,久得梨花都落了。”
“益算,你怎麼這般沒規矩?”文德皺眉,不滿益算星君的行為。
益算星君一把把雜亂的灰髮抓到腦後“文德,我可是一做完事就回來找你,你怎麼能這樣對我?”他乾脆把下巴搭在石桌上,瞪大眼睛,可憐地眨巴眨巴,望著文德。
“你怎麼還那麼……罷了,收起你那可憐巴巴的嘴臉,對我沒用。”
“我就知道你會這樣,一點意思都沒有。”益算撇撇嘴,轉過頭不看文德。
“你還是這小孩脾氣,哈哈,你這次去東南給萬物增壽,累壞了是吧,一回來就來找我,我看看,怎麼又瘦了,在這麼下去真是一把老骨頭了。”
“你!”益算被文德噎了一會,“對,誰像你,一天到晚在天帝身邊,現在天帝荒淫無度,你當然沒事養得肥肥的。哎,我們這些苦命的人啊。”
“益算!”文德口氣焦急,“你怎麼可以這樣說天帝!”他似乎欲言又止,“你回來也餓了,清荷,拿些酒菜來。”
“我就知道你好,來來,我們不管那什麼勞什子天帝,我們喝酒吃飯。”益算笑眯眯地看著清荷佈菜,反客為主招待文德。
“你怎麼只喝酒,來吃啊。不會我說幾句天帝不好你就不高興吧。”
“天帝不是你想的那樣,吃飯,以後不許再說。”洩憤般地將酒杯扣在桌上。
“那不然天帝是怎樣,看到事實如此。好好,我們不說天帝,我跟你講講我去東南的事。”益算賠笑道,這可是衣食父母,清荷做的菜實在太好吃了,怎麼能得罪。
“說。”文德冷淡的蹦出一個字。
“現在不是生靈塗炭,東南那塊洪災,一看便知各個命數不長,那個混蛋天帝,不不,我們英明的天帝偏偏叫我去給他們增壽,所有活物都要,哎呦,真是累死我了。天帝那個混蛋一點都不體恤我這一把老骨頭,還佈置那麼大的工作量,想累死老頭我啊,我跟你講,我在東南那邊……”看著文德的臉越來越黑,他的聲音漸漸小下去。
“算了,你也別說了,來陪我下棋,我給你講個故事。”
“好。”益算興致缺缺,畢竟每次都輸誰也不會提起興趣。
“清荷,把桌收了。再將我的棋盤拿來,還要一壺好酒。”
作者有話要說:
☆、19 天界
“我先走,我先走。”益算還在為自己爭取最後一絲利益,奪得先機才有贏的可能。
“呵呵,隨你,走吧你執黑。”文德捋了捋花白的鬍子,將裝有白子的棋盒拿到自己這邊“開始吧。”
“啪”黑子重重的拍在木質棋盤上,烏黑圓潤的棋子奪走視線的焦點“你輕點,哎呦,我的黑玉石啊。這些可是我收集好久的。”文德心疼地看著棋子,語氣竟有點悲愴“就不該拿這麼好的棋和你下。”算了,以後估計沒機會了。這句話,文德沒說。
“不就是一枚棋子嘛,瞧你心疼的。還不如美酒來的痛快,蘭陵美酒鬱金香,玉碗盛來琥珀光。 但使主人能醉客,不知何處是他鄉。你這酒可真醇那。”益算雙眼微眯望著杯中美酒,心思可不在這上面“你不是說要講故事?”
“哦,對對,不小心走神了。”文德收回放在益算身上的目光,抬眼看向往昔雲霧繚繞,而今清晰可見的紫金大殿“那大概是兩萬年前,妖君涅華率領妖將大舉進攻天界,他們突破了虛無界的保護,破開天界的結界……
“殺,破了這結界我們就進入天界的地盤了,妖界踏平天界,一統天下的日子指日可待!!!”涅華在陣營後吶喊,擂鼓助威“再加把勁,想想天界神仙的血灑在身上的感覺,想想他們在虛無界被我們打得屁滾尿流的樣子,想想以後世界就是我們妖族的天下,哈哈,哈哈哈不熱血沸騰嗎,只要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