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長給的地址是在一條舊街道上,街道總體上都是上個世紀末期的建築風格,唯有一家外牆貼滿裝飾瓷磚的旅店格外顯眼,莫宸看了眼旅店的招牌,然後說道:“就是這家了。”林躒看著街上比肩接踵的人們,不免略帶遲疑的問道:“這裡並不偏僻,人也不比新區的少,會有空房嗎?”莫宸凝視著旅店,慢慢說道:“有,這家店生氣很少。”“生氣?”他回過頭望著他,露出一抹詭異的笑顏:“就是活人的氣息。”
“小娃子們快走!這家店住不得人哩!”不知是從哪兒跑出來一個渾身邋遢瘋瘋癲癲的老人,他攔在兩人面前手舞足蹈地邊比劃邊說著。“大爺,這話什麼意思啊?”,老大爺依然一臉神神叨叨的樣子:“死人哦,這家店是死人啊!”說完,就走遠攔下其他要住店的旅人繼續說著這番話。
“額。。。我們還住不住這家店?”莫宸意味深長的回頭看了他一眼道:“以你的運氣,就算沒鬼的地方也能招惹來鬼,你還用得著擔心這些?”“。。。別這樣吐槽我,你以為我願意啊。。。。。。”
旅店的大廳裡並沒有歐式大吊燈發出的耀眼明亮的光,而是由十來只昏暗的白蠟燭代替的,這家店的老闆正在櫃檯前單手撐著頭整理著賬本,偶爾有幾個店員面無表情穿過大廳走去其他的房間。
“老闆,還有空房嗎?”原本懶散的老闆立馬來了精神,他帶著中年人普遍都有的發福體型,笑得像朵花似的樂顛顛的走到兩人面前,看起來像是好不容易來了生意的樣子,他揉搓著凍得僵硬的手殷切的問道:“當然有,客人要幾間房?”“一間雙人房。”“我們這裡還有豪華蜜月套房,不知兩位。。。”
林躒的臉立刻紅得像個番茄,他道:“你胡說什。。。唔!”莫宸面不改色的一把捂住他的嘴,然後看著老闆平靜的說道:“不用麻煩了,只要房間乾淨就行。”不知道是什麼原因,他對“乾淨”兩個字的音說得很重,老闆的笑容一時間僵在了臉上,但隨後又立即陪笑著說:“當然、當然,房間當然都是乾淨的。”
說完,他招呼著店員拿鑰匙帶兩人去他們的房間,無意間一轉身,林躒瞥見了老闆腦門上生了一層密密的冷汗。
店員將兩人帶到了215號房,正當他找著房卡要遞給兩人時,斜對面的214突然發出一陣乒乒乓乓的碰撞聲,“那間屋裡的客人怎麼了?”店員卻搖搖頭道:“那間屋老闆不讓住人,大概是窗戶沒關緊讓風吹的吧。”他將房卡遞給他們,隨後就轉身匆匆地下樓。
兩人進屋放下行李,整理床榻,莫宸看了看這間房間,隨後燃起一張符籙道了聲:髒東西真多。
符紙燃燒的很緩慢,同時散發出一種寺廟裡檀香的味道,莫宸又說:“我們先出去,符紙沒燒完之前別進來。”“為什麼?”“鬼的嘶嚎,很吵。”
一出門,兩人就看見一名青年男子穿著齊膝的白色風衣站在214前,聽見身後有動靜,他便轉過身看了兩人一眼,隨後就偏過頭走進一旁的216房。那一眼,林躒看得分明,那是一種不帶任何情感的眼神,像極了傀儡,他從那之中看見了,死亡的淡漠。
“老闆,你們這裡有沒有老照相館?”老闆停下忙碌的筆,撓著腦袋想了會兒,回道:“有一家,好像是從民國就有它了。不過它在西郊不在城中區。”聽到這裡後,莫宸點頭謝過他,沒有再問些什麼。
“碰碰碰”樓上的214房又傳來嘈雜的像是撞擊牆體的聲音,林躒疑惑的問道:“這。。。不像是窗戶被吹動的聲音吧。”老闆有些尷尬的回道:“大概是被大風颳倒的東西發出的聲音吧。”
“哼!什麼風吹的?我說把那間房間拆掉就好,你偏不聽!現在出事了你高興了吧?!”一個濃妝豔抹走兩步臉上都能掉下面霜渣滓的中年女人氣勢洶洶的大步走到老闆面前,一巴掌拍在他桌上惡狠狠的這樣說道。
他厭惡的向那個中年女人擺擺手說:“女人家的懂什麼?去去去,別來插嘴。”女人怒目圓睜,“你敢和我這樣說話?!說!是不是在外面有小的啦!啊!”“瘋女人你再說。。。”“真是吵死了。”莫宸冷冷的瞥了兩人一眼,隨後帶著林躒頭也不回的匆匆走上樓去。
“經那女人一說,有可能會是那種麻煩的東西。”莫宸皺著眉快步向214走去,“那東西很厲害嗎?”他搖搖頭說:“不,只是處理起來會很麻煩。”
一抹與周圍昏暗環境格格不入的慘白孤單單的站在214房前,猛然一看還真是嚇了林躒一跳,之後緩過神來才看出白影是216房的青年。他偏頭看著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