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是高矮胖瘦參差不齊的妖兵,這些妖兵由於忌憚蘇紀和宣子方二人,只是面目猙獰地握著手中的兵器嚴陣以待。可這人,卻連一絲緊張之色都沒有,白衣飄飄,舉手投足皆如流水行雲,令人賞心悅目,他看都不看身後的妖兵一眼,迎著蘇紀的飛船凌空走了過來。
宣子方趴在船舷上看得目瞪口呆,這個人,真的是他認識的那個喻初塵?
總覺得有哪裡不對勁……
蘇紀的臉色徹底變得比鍋底還要黑,仔細一看,師叔額角的青筋都若隱若現……
宣子方嚥了咽口水,喉結上下一動,宣子方連忙解釋道:“師叔!我沒有把自己的神識印記給他,真的!”宣子方沒有撒謊,在炮灰渣攻和喻初塵關係良好的時候,那會兒的宣子方還沒有築基;而在宣子方穿過來以後,一則是他對白蓮花沒多少好感,二則是他對自己筆下人物的認知令他信不過喻初塵。
蘇紀沒有理會宣子方,只是目光一直都放在喻初塵身上,他聲音低沉而冷淡道:“背叛宗門的人,居然還敢出在我面前?”
喻初塵微笑著,壓根沒有搭理蘇紀,視線牢牢地鎖定在宣子方的身上,眼裡不言而喻的全是滿目的欣喜。
被這種太過露骨的視線弄得渾身雞皮疙瘩的宣子方狠狠地抖了抖,發現除了喻初塵的視線以外,還有另一道如刀子般冷颼颼又鋒利無比的目光扎得宣子方頭皮發麻。回頭一看,蘇紀的臉色已經差得連宣子方這個寫手都形容不能了,嚇得宣子方趕緊把腦袋縮了回來,抱緊了釋嬰,決定接下來無論如何都不能摻和在這兩人的交鋒當中。
‘情敵見面,分外眼紅啊……’釋嬰及時地砸吧著嘴點評道。
“你夠了啊,別再給我添亂了!”宣子方咬牙切齒道。
雖然是把腦袋縮了回來,身體也被船體擋住了,但蘇紀和喻初塵的對話還是被豎著耳朵聽的宣子方一字不差地聽了進去。
喻初塵:“蘇師叔,百年不見,氣勢遠勝從前了。”宣子方在心裡吐槽道,白蓮花什麼時候說起話來這麼客氣了,就他所見,這個喻師弟每次和他說話要麼是深情款款,要麼是委委屈屈的,哪裡這麼正常過?該不是對師叔有企圖吧?
蘇紀:“你也不枉多讓,百年前,你不過是個連築基都沒有到的外門弟子,如今看來,你似乎在魔修中混得不錯。”等等……為啥師叔也變得客氣起來了?
喻初塵搖了搖頭:“師叔此言差矣,當日你和宣師兄都誤會我了,我並非魔修門派潛伏在無上宗之人,何以你們對我處處提防卻看不到那位大名鼎鼎的師叔祖?道靈犀才是你們無上宗的背叛者,我不過是渾水摸魚而已。”
蘇紀冷笑:“那你又是什麼人?”
喻初塵嫣然一笑,笑得勾魂攝魄,笑得傾國傾城:“我乃師叔你遍尋不得的,魔族之人。”
“喵!!”
蘇紀和宣子方還沒說什麼,釋嬰渾身的毛都豎起來了,兩條尾巴直挺挺地豎著,顯示對喻初塵的敵意那是相當的大。看著釋嬰那副彷彿面對的是自己殺父仇人一般的警惕和仇恨的神情,宣子方抬了抬手,想順毛,卻覺得自己要是摸下去了,搞不好會被釋嬰當做發洩,被咬了就不好了。
‘胡說!胡扯!口胡!他根本就不是魔族!真當我大魔族的人都死光了不成,魔族哪裡是這個樣子的!’釋嬰煩躁地在船壁上磨爪子,目光森然,鋒利的爪子把可憐的船壁抓出一道道深深的痕跡,‘宣子方,給我滅了這個人!現在,立刻,馬上!’
“……”宣子方想了想,決定還是安撫一下釋嬰來得莫名其妙的脾氣,“那個,釋嬰,你先冷靜一下……”
釋嬰根本不聽他說,‘讓他給我消失!消失!日後再見到這種打著我魔族旗號招搖撞騙的人,你全都給我滅了,一個不留!’
宣子方直覺這件事透著蹊蹺,他皺了皺眉,道:“雖然我也覺得喻師弟不像是魔族,但是我們總要問清楚他到底有什麼打算吧,你突然間反應這麼大,這麼激動幹什麼?”
釋嬰原本還在拿宣子方的衣襬磨牙,聽到宣子方的話以後,耳朵支了起來,動了動,眼睛恢復了幾分清澈。
可宣子方能看得出,釋嬰的表情可一點都沒有好轉。
‘這個人,可不簡單。’過了良久,釋嬰懨懨地窩在宣子方的懷裡道。
宣子方安撫住了釋嬰,又去偷聽蘇紀他們的對話。
蘇紀道:“你是魔族?”
喻初塵語音輕柔,少年般還帶著些許青澀的嗓音不溫不火道:“正是,此番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