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就是這樣,太過於在意,反而不知道該做什麼才好,盡做出些蠢事來!
阿諾看著傻傻地端著火盆站在門口的羅雷,不由得眨了眨眼睛,笑了起來:“你不睡覺嗎?今天很冷的。”
這樣的話,對於阿諾來說,就已經是極限,對於羅雷來說,又怎麼不瞭解阿諾這個舉動和這句話的含義。
端著火盆,把火盆放在離阿諾較近的這邊床底下,還用個了更大一些的陶盆又反過來蓋住,防止火會弄到地上或者獸皮上,不過熱量還是可以傳遞上來。就躺在了阿諾的背後的那一邊,抱住了好幾天都沒觸碰過的身體。
阿諾轉過身來的時候,羅雷簡直是受寵若驚。
看著阿諾低垂的眉眼和較之以前更加白淨又清爽的臉龐,抱著這個隨著時間、這兩年更加溫文而又淡然從容的人,情不自禁地,羅雷低下了頭,輕輕地吻上了肖想依舊的嘴唇……
小心的觸碰和啄吻帶來的微癢感,讓阿諾有些瑟縮,本來已經轉過身來面對著羅雷的身體,又有些急欲轉回去的掙扎。眉頭也開始些微皺了起來,雖然沒有說話,但是看得出,他在極力忍耐著。
羅雷雖然也很想憐愛這個比自己小八歲的伴侶,可是他也明白,如果沒有這個第一次,那麼下一次,就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了。
有誰比自己更清楚,自己這個小伴侶看似柔軟隨和,做任何事情都似乎不計較,可是誰知道其實是因為他對任何事都不在乎?他所在乎的,大概只有好好生活,無憂無慮地過好生活。
剛開始時,他其實對自己也不在乎,應該說,除了他自己,他對別人都不在乎。不在乎誰負了他,不在乎誰愛他,他只是那樣的生活著,活在他一個人的需要之中,自己,所有人,對他來說都不算什麼……
不記得什麼時候開始,自己開始依賴著他。是的,依賴,雖然說起來有些可笑。但實際上,誰能體會自己對他的依賴呢?一個雄性對一個雌性的依賴?不,也許,是一個人,對自己無法達到的那種高度的憧憬和崇拜。
猶記得他小的時候一副瘦弱又不愛說話的樣子,看到誰都恨不得躲起來,做事也是叫他做什麼就做什麼,從來沒見他主動做任何事。那個時候,他還是自己弟弟的定親伴侶。可是誰都沒想到的是,這樣的人,在絕望之下,也敢跑到河邊,跳掉河裡去。那個時候,自己對他不是沒有憐惜的。但是也記得他有一次看見自己時,尖叫著跑開。
真正開始注意到他,是他答應和自己定親,本來沒想到會因為看到自己洗臉而尖叫著跑開的人,怎麼會有膽量和自己定親?所以即使答應了阿麼的提議,也不過是為了成全羅烈的愚蠢和無知,也不過是為了讓阿爸和阿麼安心。聽說他也答應的時候,自己也感覺很吃驚,甚至還悄悄地去看了一下。
當時看到的場景大概已經深深地印在自己腦海裡。那個沒有人叫就幾乎不會東的阿諾,居然拖著還虛弱的身體,哼著聽不懂的音調,在帳篷背後小心地挑選木頭,進了帳篷以後,也一直沒有停下來地在做著什麼。
那個時候不是沒有懷疑的,因為這樣的阿諾實在是太出乎意料了!然而,這樣的阿諾,經歷過了阿爸和阿麼的過世,一個人生活,又投過水的阿諾,也許,應該要想開了,否則,這個世界,如何適合他的生存呢?
看著振作起來的阿諾,除了為他高興,其實,在心裡,也多少為自己高興,雖然說,因為這件事情感謝羅烈是不可能。但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也是因為他給予阿諾的打擊,才讓阿諾變得成熟,開始努力為他自己而生活。
看著他每天只能分到那一點食物,看著他的身體小小的,好像風大一些就會吹跑,加上他現在也是自己未來的伴侶,最後還是決定每天送一些食物給他。雖然自己的食物也不多,不過對於自己來說,多吃一些,少吃一些,差別也不大,而他,能多吃一些,就能吃飽了。
可是,無論當時如何,誰能想到,這樣的阿諾,也是後來帶著族人建立起新的部落,讓族裡每個人都能吃得飽,還能穿上新衣服的阿諾呢?
雖然,他也不再是那個阿諾……
也許是親吻和撫摸讓阿諾難以忍受,開始有些推拒,羅雷從回憶中醒悟過來,不由有些想要發笑——雖然很想要推開自己,不過,這個可愛的伴侶,為了他的承諾,還是在極力地忍耐著。
看著他微眯的雙眸,略微皺著的眉頭,還有微微有些不情願地撅起的嘴,還有因為情緒略微有些鼓起的臉頰,羅雷怎麼看怎麼覺得可愛,不由得又俯□狠狠地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