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神行訣一同到了屋子前,大聲喊:“師父!師父!師父!”
糟糕,岩漿就快到了。
神不知鬼不覺的師父在哪裡啊?
商辰急得額頭冒汗,他剛剛運的靈力太多,這會兒跑都沒力氣了。他衝進院子,跑到師父的房門,剛要砸門。
吱的一聲,門開了。
一身黑色重紗的師父安靜地站在門裡。
商辰舌頭打結:“師、師父,快走,山,倒、倒了!”
忽然之間,忘記了緊張。
明明師父是重紗從頭罩到腳,商辰卻覺得他在安靜地看著自己,心不由得也定下來了,說話也緩了口氣,重複說:“師父,山倒了,熔漿往這邊倒澆過來了,快走吧!”商辰伸過手去,想抓住師父的手臂。
一道黑影,師父已經走出了院子。
分明,根本沒見他動啊,商辰愣愣地看著自己伸出的手——師父,是怎麼掠過自己身邊的。
抬頭,一眨眼師父就到了前邊,那麼強大的法力,前所未見。
三個人急忙跟過去。
只見師父立於最前方的斷壁之上,面對滾滾而來的火紅熔岩,忽然迎風一展長袍。
無數道赤紅的光芒從那長袍倏然發出,而後跟滾燙的岩漿交融,那一瞬間,天地就像著火了一樣映成是一色的血紅。巨大的靈波從地底漾出,整個地方如在海中劇烈顛簸了三下。
商辰和三黑同時被震得趴倒在地。
熔漿,倏然停止。
熔漿之上起了一層白色的霧氣。
山,還在汩汩地傾倒著岩漿,而岩漿至此就凝固住了——博弈,仍在繼續。火熱的岩漿越來越高,阻在前方,遲早會傾瀉下來。
只見師父又發出了一記強勁的法術,重重地擊在高高的岩漿之上,就像一股熱浪撲過去,所有的岩漿在一剎那懸起萬丈高高的紅浪。
商辰和三黑驚呼著,看那岩漿高高地掀起。
下一刻……
高高的岩漿在空中旋成了巨大的火紅的漩渦,那漩渦將岩漿的力量緊緊地裹在一起,就在那魔幻的紅色越旋越快時,驟然,一聲悲壯的怒吼,一股無形的悲愴的強大的力量驟然從黑袍湧出,轟然一聲漩渦在剎那擊出了幾十裡。
而後,一聲巨大的響聲。
岩漿將整座山吞沒,火紅在瞬間凝固,白霧升騰。
整個天空被映照得瑰麗無比得難以言表,火焰般的火紅、妖豔的橘紅、詭譎的金紅全部雜糅在一起,像夕陽西落,晚霞彌散,而暮之白霧也嫋嫋氤氳。
瀧煥喃喃:“真漂亮啊!從來沒有見過!”
三黑說:“你一天躲洞裡修行,怎麼可能見過啊?也是,百里界又沒有太陽。”
商辰也震驚地望著,許久,移向師父站立的地方,那裡已經沒有了任何身影。一場驚心動魄的戰鬥之後,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師父,就這麼離開了。
商辰凝望師父的院子,心中說不出是什麼滋味。
商辰說:“師父真強大!”
三黑說:“最後那一招是斷空隱,你有沒有感覺到一股悲傷的氣息。”
強大而悲愴,壓抑於心無法發洩的悲愴,在最後的那一瞬,恣無忌憚地發洩出來,令天地為之一動,令人動容。
三黑說:“斷空隱這是《斷空玄本》的第九重功夫,學習《斷空玄本》的人必須心懷巨大的悲痛或者仇恨,否則修煉不成——商辰,你說得對,入魔,是邪道。”
商辰不言不語。
三黑又說:“但我相信,能以悲憤之力練及第九重的師父,心裡一定很苦。”
否則,那悲愴怎麼會鋪天蓋地壓下來呢?
“你不願意入魔,我會跟師父說的,反正是我騙你的。”三黑心底又偷偷加了一句:也不能全怪我。
“……算了。”
“怎麼了?”三黑竊喜。
“……改天我自己和師父說吧,你別管這事了。”
一旁看夠了晚霞的瀧煥捏了捏脖子,撞了一下商辰:“你家師父真厲害,你也好好好地學啊,我們瀧獸也很厲害的,可我就是不太會法力,每次都只會用蠻力。喂,商辰,我的原形……”
三黑湊過來:“原形怎麼了?血盆大口,正是你們瀧獸啊!”
瀧煥氣急敗壞踹過去一腳:“才不是,我只有打戰的時候會變成那個樣子啊,平常的時候我就是兩隻翅膀的大鵬鳥一樣的!”
三黑不屑:“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