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樹下,用它的葉子擦拭燈。這燈經華桑木葉一擦,靈光四溢,所以華桑木早早地有了靈性,它原以為很快就可幻化萬物之形了。
如此過了三百年,一日那魂君來了,說:“華桑木,我取你木骨一根含於口中,以免我齒舌盡碎、血儘先亡。”
一剎那法術出,華桑木如被四分五裂一般劇痛失去了知覺。等它終於回醒過來,百里界已被封印,它保持著三百歲時的妖性,寂寞又失落地長著。一千年一千年地過,華桑木悲涼地發現,它的靈性再沒有增加過。
近萬年,它甚至渴望渡劫的雷劈在自己頭上。
後來,小狐狸來了,小狐狸白長了數百年,膽小很小,餓得氣息奄奄,華桑木就將樹葉搖落在它嘴裡,它嚼了起來。小狐狸日日與它作伴,幻化成它的模樣玩耍,都是孤單的生靈,有個伴也好。
華桑木說慨嘆:“那位魂君取的大概就是我的幻化之骨。”
三黑聽得唏噓不已,商辰則凝思半晌,問道:“魂君?那位魂君……叫什麼名字?”
華桑木回答:“他叫明淵魂君。”
明淵魂君,果然就是他。華桑木木質軟,但最是經久耐用,所以他取了華桑之骨咬在口中,以在實施那個殘忍的禁術時,不至於將牙齒或舌頭咬碎,過早血盡而亡。因為有一根華桑之骨還咬在魂君的口中,與魂君一同承受著禁術之痛——木的靈性還在,所以,並不完整的華桑木只能寂寞地長著,無法成仙的。
聽了商辰說完,華桑木釋然:“原來要替魂君承受咬力之痛,我也無悔了。你們燒吧,興許這眾生燈就解了魂君的痛苦,我也該解脫了。”
小狐狸卻抽泣說:“我也可以幻化成華桑木,你們燒我吧!”
燒你可沒有用,商辰撫摸小狐狸的頭頂:“我們只是取些樹葉而已,不是要砍樹燒,你大可放心。”
小狐狸默默垂著眼淚,但不再鬧。
三黑稀奇地說:“我剛才也說不燒樹,怎麼就沒一個人聽我的?我難道天生一副惡人相嗎?”
兩人點了華桑樹葉燒起來,那樹葉看上去枯,但怎麼點都點不著,三黑把火術施了,火光才亮了起來,華桑木映得那眾生燈一絲綠色的光芒流轉,轉瞬又失了顏色。
果然就是華桑木,可是好像離解開封印還差很多。
莫非,要把整棵樹都燒了才能重新開啟?三黑和商辰同時眼睛一亮。那狐狸多精明,一下子也猜到了,頓時又急的吱吱的亂叫,拽著商辰的衣服不肯放。
這種情境之下,難以抉擇。
回來後,商辰又慫恿三黑去問師父。
三黑滿臉的質疑:“你小子一定有什麼事情瞞著我!以前你對師父從來不關心的!現在有事沒事就攛掇我過去!老實說,為什麼!”
“我怕他一個人悶出病來!”
“切!怎麼可能啊,師父好幾次受重傷,他要修煉,我總去打攪算怎麼回事啊?”三黑說著,進了師父的院門。
師父的建議是:樹幹燃燈。
真要把修煉近萬年的華桑木燒了?
三黑也不說話了,商辰心口悶悶的,回房後趴著想這到底該怎麼辦。旁邊沒人,瀧煥這傢伙總要修煉,今天也沒來。輾轉到半夜,他忽然聽見輕微的一聲石響,以及木與木觸碰的聲音。
商辰本能地兩指一捻,忽然一悸,一躍而起。
飛快出了門,直奔著三黑的院子去了,就這時他聽見一聲驚呼,而後噼裡啪啦一陣亂響。商辰焦急地闖了進去,砰的推開門,只見房中,三黑半跪在地,一個從頭罩到腳的黑衣人,手中執一把尖刀,刀口滴血。
師父?師父刺殺三黑?
商辰一壓胸口,不,感覺不對!師父的氣息不是這樣的!
商辰驟然使出一個雷擊符咒砸了過去,那黑衣人瞬間委然倒地,裡邊的人形驟然縮小,變成了一堆衣服。商辰快步過去,提起衣服,裡邊,小狐狸傷勢過重,已經暈過去了。
商辰把三黑扶起。
三黑吐出一口黑血說:“它是斷尾花狐,我中招了。”
斷尾花狐,一種尾巴很短的狐狸,它的攻擊法力很弱,但幻化的本事獨一無二,幻化出的東西,一般人都不容易識破。所以當它幻化成師父的模樣,三黑根本沒看破他的原形——甚至它刺過之後,三黑仍然以為是師父,難以置信,都沒有還手。
下午數次搏鬥,斷尾狐已受傷嚴重。
剛才商辰一急之下,使出最厲害的法力砸過去,毫無疑問,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