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方,藥力一去,敖嘉就連嘴唇都凍得烏青,蛇祖不敢待慢,一邊運力護住敖嘉的心脈,給敖嘉體內灌注靈力祛寒,一邊以最快的速度回到客棧。
回到客棧,怕敖嘉身體受不住,蛇祖還不敢用熱水來燙他的身子,只能先讓敖嘉泡在冷水裡,再一點點地向浴桶裡灌入熱水。
他最擔心的不是敖嘉肚子裡的寶寶,反而是敖嘉的身體。他的本體是生於幽冥極寒之地的冥蛇,對於極寒天生就有一定的抗性。只要敖嘉肚子裡懷的是自己的種,就是再不濟也不會被一點小小的寒氣傷到。
肚子裡的寶寶可以替母體抵禦寒氣的入侵,這也是蛇祖敢於帶敖嘉去泡寒潭的一大原因,但是以敖嘉現在的反應來看,蛇祖心裡也是七上八下的……短短几個月,不知道以肚子裡寶寶的成長度,能不能替敖嘉擋下足夠的寒氣。
“乖兒子,給爹爭口氣啊!要是連你孃親都保不住,我就當沒有你這個兒子,你別出來見我……”蛇祖搓搓敖嘉還是冰冷的手,突然放出一句讓人汗顏的狠話。
說歸說,蛇祖自己也不能什麼都不做,他看著昏死在浴桶裡的人,狠狠心,撬開敖嘉凍得緊緊咬死的牙關,將之前準備好的一大碗湯藥順著他的牙縫統統灌下去。
“嗯……咳咳咳……”這碗藥一灌下去,總算得到了點成效。敖嘉的臉色變好了一點,一扭頭,被嗆得咳了兩聲。
“敖嘉。”敖嘉終於有反應了,蛇祖心中一喜,忙向敖嘉湊過去,“你現在覺得怎麼樣,還冷不冷?還難受嗎?”
“嗯……”這樣泡在水裡讓他全身發軟,敖嘉動動胳膊,想把手抬起來,沒想到手才一動,身上所有的地方都開始隱隱作痛,全身像要被人撕裂一樣發作起來,敖嘉咬著牙忍住,還是痛出了一身的汗。
“你別動啊。”蛇祖心疼地把他溼漉漉的頭髮攏到耳後,用手背試試他額頭上的溫度,“沒剛剛燒得那麼嚴重了,還是多泡一會兒吧。我在水裡放了點藥,多泡泡對身體有好處。”
“哼……”敖嘉閉上眼,艱難地動了動頭,想把蛇祖放在他額頭上的手甩開,但這樣一個再簡單的不過的動作卻讓他全身都佈滿了牽扯的痛感。
“放手。”敖嘉緊閉的眼角流出一滴淚,嗓子啞得讓蛇祖的心疼得不能疼再疼。
聽了敖嘉這樣的話,蛇祖殷切的臉寒了寒,他舔舔嘴角,努力不讓自己表現得太過洩氣。本來嘛,不管敖嘉是在什麼情況下喝下的藥,醒來之後臉色都不會太好看。蛇祖早點做足了心理準備,打定了主意,這回不管怎麼給他臉色看,他都不能莽撞,必定要溫溫存存地盡好為人夫的責任。但是真到了這個時候,真看到敖嘉冷冷的臉,心裡還是難受得跟針扎一樣。
“敖嘉你……”蛇祖看他敖嘉依舊蒼白的臉,正想問問他想不想吃點東西,但話一出口就被敖嘉疲憊地打斷。
“你出去……”沒有恨,也沒有怨,語氣裡冷冰冰的沒有一絲感情,要是非要說有,那便只剩下了全然的疲憊。這話要是放在平時,蛇祖早就氣得跳起來了,唯獨在這時,蛇祖乖順地點點頭,無條件地應承下來。
“哎,好。”蛇祖撲上去親親敖嘉的額頭,敖嘉本能地想閃開,卻被蛇祖牢牢地托住。有些冰冷的吻落在敖嘉的額上,唇上,臉頰上,蛇祖用私語般的聲音問道,“你好好地再泡一會兒,我去給你做熬點藥的。我弄完就來抱你上床,你……”
蛇祖的話還沒有說完,敖嘉般不耐煩地把頭側向一邊。蛇祖知道敖嘉不喜歡聽他說話,不想看見他,縱然有千般萬般的不情願,也只能酸酸地收在心裡。
最後給敖嘉抹了抹額頭的汗,蛇祖輕手輕腳地走出門,準備把門合上。
“你若是真心疼我,便只要做一件事……永遠地從我眼前消失。”
門就要合上的一瞬間,蛇祖聽到敖嘉這樣幽幽地說了一句。他手上的動作一頓,卻再沒勇氣進去面對敖嘉。
不管你相不相信,從今以後我會比任何人都疼你。不管你現在想不想離開我身邊,總有你不願離開的那天。
被敖嘉折騰得怕了,蛇祖沒敢去廚房熬藥,而是弄了個小爐子,就蹲守在敖嘉的房門口用小火煎。為了以防萬一,他還把窗戶開了個小縫,沒事就往裡頭瞅一兩眼。本來住隔壁的客人對他這樣的行為還小有微詞,被蛇祖瞪上兩眼立刻就老實透了。
沒人干擾,蛇祖抱著個小扇子搖啊搖的,很快,三碗水就煎成了一碗水。見火候差不多了,蛇祖把藥一斟,藥渣子往路當間一潑,端上藥就去找敖嘉。
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