須遵守晚輩之禮,以聖昭宮的弟子而存在。因而他現在的確沒有失禮,但天心月知道,修羅天之所以有此選擇,那就是在對他表態,聖昭宮在他眼裡什麼都不是,或者更多的是對他這個聖昭宮始祖身份的置疑。
他的存在在東方是個禁忌,大多人都不知曉的,但恰恰知曉的人無論是實力還是勢力卻都不低,這也是聖昭宮一直蹈光養晦的原因所在。聖昭宮有今天的地位其實業已不錯了,他在西方身處高位,那些知曉內情的人對他們聖昭宮不落井下石已經是給他很大的面子了。
因而天心月對於此刻自己坐在這裡的行為自己都覺得有些說不過去。再想想自己想要做的事,老臉那就更紅了。只是讓他放棄沃西斐爾卻的怎麼也做不到的,也許與聖昭宮比起來他的感情更傾向於沃西斐爾,畢竟沃西斐爾才是他呆了萬年的地方啊。
“始祖對於太玄學院那裡的開發可知情?”修羅天卻先於天心月開口了,雖然有些漫不經心,但卻還是讓天心月又一愣。
“略有耳聞。”
“我們聖昭宮與天機門的關係一向很好,始祖這也應當知清吧。”
天心月終於默不作聲了,聰明如他到了這時,又怎會不知修羅天想說的是什麼,但被人還是一個曾經的弟子這麼明面上說了出來,卻還是讓他老臉一紅。
“師祖與師父也一直知道避嫌。別人都說我們聖昭宮是勢力大看不起人,所以一般都不理俗事,但卻很少有人知道我們的苦衷。知道的人也都閉口不言,師父與師祖都承這一份情,因而更加小心謹慎的避免了自己的這一份尷尬。這一次如果不是清河的力議,師父也不會帶弟子入世前往太玄學院的。”
天心月沉默無語。
“我到是有些好奇,師祖當年即然選擇了西渡,為什麼不連門下弟子一起帶走?鬧成今天這樣一個尷尬的局面,我想始祖在這裡也不是太好過才對。”
天心月苦笑,到這一刻他知道自己來錯了,他想見的人不是修羅天,也許以前的那個修羅天他還想見一見,但現在這個修羅天他只有避之的心情。他想見的人是蘇清河,但來到這裡就由不得他說了算。其實他也想著在外面見一面蘇清河,但他等了幾天的時間,眼看著沃西斐爾的狀況越來越壞,但沒見到他們任何一個人出門,最終他還是無奈的自己來了,但情況果然與自己所想。
“天天,現在說這些都已無用了。”天心月努力的讓自己看起來強硬一些,雖然氣勢上還是差了修羅天一些:“我們也不囉嗦那些了,我只是想讓你們高抬貴手。”
修羅天靜靜的看向天心月,無悲無喜也無嗔,但天心月的心卻是越跳越快,他感覺自己活了這麼長時間,心還從來沒跳這麼快過。
“與其將注意力都放在我們身上,不如你早些去尋求解決辦法。”半響修羅天才淡淡的道。
天心月人差點立了起來,這話什麼意思?當真與他們無關?他臉上神色變了又變,良久才將心裡的震怒壓了下去,神色無覺的道:“那不如我就來請教一下天天吧,不知天天有什麼解救辦法沒有。”
“其實也沒什麼大事,不就是靈力流逝的快了點嗎?”修羅天有些漫不經心的道。
靈力流逝的快點?天心月一聽之下差點吐血,天空之城這裡還好些,地下的沃西斐爾如果不是動用了晶石作補充,那所有的動植物那怕人都將有危險,這還不是最主要的,能量的過度消耗,這片空間定將不穩,就會加快沃西斐爾的崩潰,本來沃西斐爾還有百年的壽命,但能量如此巨耗之下,剩下一半就自求多福了。
天心月的臉青一陣白一陣,真是難得他這個修了萬年之久的老狐狸。
“始祖可知沃西斐爾這裡為什麼會發生重力失衡的事?”在天心月又想厚著臉皮開口的時候,修羅天卻又丟下了這樣一個炸彈。
“你這話什麼意思?”天心月這一次真的沒有忍住,人聽此話之後一下子蹦了起來。
“沒什麼意思,我只是說現在這種情況對於沃西斐爾來說也許並不是一件壞事?破而後立,你們將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能量流逝的這件事情上,為什麼就不查一下別的情況呢?”他淡淡的道。
這麼明顯的暗示,天心月再聽不懂那就真成傻子了,再無多言,便告辭而去。修羅天也沒起身相送,只是在天心月走至門口時卻又懶洋洋的丟了一句:“險中求生存,何妨膽子大些將心放開,說不定有別的收穫。”天心月的身形停了停,但沒有回頭,人立馬就離開了。
他沒回頭,因而就沒看到修羅天臉上那似笑非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