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裡,蘇清河就又退了回來,坐了下來。
“對不起。”看到蘇清河坐下,修羅天終於放開了手,微垂頭說了一句十分沮喪的話,看不到神情,但蘇清河從其語氣猜也能猜到那張國色天香的臉上應該寫滿了難過,還加一絲委屈。
也許這個人不是失了五感,只是腦袋有問題?那失去五感之說只不過是為了掩飾他腦袋有問題的一個籍口而已。
只是那開始時讓自己差點失去神智的妖瞳又是怎麼一會事?現在再看他的那雙眼睛,雖依然很為漂亮,卻已沒有那種讓人深陷其中而失去自制的魔力。
“你今年多大?”忍不住就想旁敲側擊一下,看看能不能再發現他有什麼別的異常的地方。
修羅天驀然抬頭,蘇清河看到了那張原本紅潤的臉上現下一片蒼白,眼神不只是膽怯,現下還多了驚慌與駭然。他是問了什麼不該問的問題?他不由得有些愕然。
卻在這時,腦中有根弦忽嘣的重重一彈,過猶而斷。恍若受到電擊,一股顫粟立馬散至全身,他強忍著才沒有讓自己再一次的站起來。
下一刻,卻忽然展然一笑:“你想吃什麼,夠不著的我給你夾。”他將自己懷中的雞肉夾著放到了修羅天面前的小碗裡。原本他們這一桌就打算全是孩子,所以每人面前都多了一個小碗,給他們盛菜的。
修羅天有些無措的看著他,似乎有些怔然,不明白為什麼突然之間眼前這個小孩又變得溫暖起來。但蘇清河溫和的對他笑了笑:“吃啊。”
對面的小孩笑得很燦爛,修羅天看了很長時間,但那笑沒有一絲的紕漏,完美真誠之極猶勝開始。因而修羅天心中的膽怯與慌張漸漸的消失,也露出一絲笑容來,卻不再像剛才笑得那樣風情萬種,而是多了一絲羞澀與清純。
蘇清河努力的將口水吞了下去,眼前這是在大變活人。哪個才是最真實的?為什麼會有這麼多種面目?他沒想到自己在修羅天心中卻也是這一個樣子。兩個人誰也不能說誰。
只是如果可以,蘇清河真想立即馬上起身離開。但現在他卻是騎虎難下,就在剛才,那崩緊而斷的弦卻是讓他心狂跳差點再次跳出胸口。
這輩子第一次,那射向自己的目光似電如箭,如果一不小心,他不懷疑下一刻他就死在這裡,哪怕身邊有這麼多的人。這種感覺他太熟悉了,前世的自己就是在這種感覺中漫不經心的活著。
這是一股殺氣,帶著強烈殺意的殺氣。
什麼人想殺他?簡直讓人不可信。現在的他,沒出過蘇家村的一個孩子,竟會引來這麼強的殺意。然後他排出了前世組織殺人滅口這一定論,因為真的如果有組織中的人在周圍,即使他現在變成另一個人,而且還是一個孩子,但他還是有自信在第一時間找出來並殺掉他。
感覺不對,所以不會是他們。現在卻只剩下一個原因。那就是為眼前這個人。幾乎都有些遺忘該怎樣來應對這種感覺,看來生活的太安逸對自己也不盡是一件好事,所以他坐了下來,他微笑的應對,他故作什麼也沒發生,什麼也沒發現。
而在不經意不打草驚蛇之下,眼角的餘光已看到那個剛才將殺氣射向自己的人,他猜的沒有錯,蘇樂曾對自己簡單的介紹過,修羅天的大師兄夜自流。
雖然他不明白為什麼突然間那個人會對自己露出這麼強烈的殺意,但蘇清河的第六感告知他,這個人是真真正正的想殺他。他的第六感就是師門所賦予他的預知能力。天機門的弟子因不能殺生,所以在關係自身安危這方面的預知能力有著百分之百的準確性。
蘇清河不想再問什麼,也不想再與修羅天有太多的交織,他們兩個還是做兩條或是三條平行線的好,他雖然不怕,但卻不想回到前生那樣的境況。那種隨時隨地神經都處在最緊緻的日子,沒有人會喜歡。
只是,事情卻由不得他作主,他可以當作什麼事情都沒發生,但修羅天不可以。
雖然蘇清河似乎已忘記了剛才的那一陣子的不愉快,也閉口不再問他那些讓他有些難以回答的問題,而是與他東扯西談,更多的是讓他吃桌上東西,這讓修羅天心裡就多了一絲難過,他不明白為什麼蘇清河要這樣,也弄不清楚自己為什麼要難過,但他知道這是蘇清河在有意識應付自己。
應付,就是沒有真誠的對待。
其實真實的修羅天只有一付樣子,是蘇清河想得太多太複雜而已。這是修羅天的第一次涉世,一向被師門當作天之驕子撫養教育的他,如果說對塵世之事的觀感,如同一個剛出生的嬰兒一點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