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封旗緩緩搖頭,注視淙亢國大營的眼睛忽然閃過一道精光:“一定要早點了解夏爾夜尋的處境。”
他一挺腰桿,憂色盡去,回覆君臨天下的豪氣,虎目生輝:
“我決定今晚偷襲淙亢大營。”
“今晚?”演薛吃了一驚:“可是大軍初到,馬乏人倦……”
“不需要太多人馬,就呼叫你在達葉門的五百人。這些人沒有連日行軍,可以隨我參加偷襲。”
五百人偷襲三十萬的敵營,一旦失敗……
演薛當日雖然參與對抗封旗的平等軍,但是在帝朗司安危完全依靠封旗的關頭,萬萬不希望封旗魯莽行事,將帝朗司三十六族的性命斷送在性好屠殺的淙亢人手中。連忙勸道:
“陛下,這樣太危險,萬一陛下出了什麼閃失,還有何人可以統領帝朗司大軍?而且,夜尋和夏爾還在敵人手中,這樣做……”
封旗昂首道:“我軍新到,需要時間蓄養力氣,今晚淙亢大營必定沒有防備偷襲,是最好的時機。至於夜尋和夏爾……”他冷哼一聲:
“今晚能救出他們當然最好,如果不能,至少也讓淙亢國知道我的厲害,讓他們不敢輕易傷害他們。”
強硬的態度,讓人知道他絕對不會退縮。
凜然的帝王氣勢激勵了演薛,連他也熱血沸騰起來。挺起胸膛大聲應道:“遵命!我立即去準備人馬。”
握著拳頭,轉身跑下城牆,召集自己的部下去了。
夜尋……
夏爾……
封旗深邃閃爍的眼睛重新轉到浩瀚的敵營。
你們在哪一個帳中?我要衝進這千軍萬馬中,擁抱著你們,用敵人的鮮血和生命,以慰我痛苦的思念。
***
是夜,帶著沒有經過長途行軍,養精蓄銳的五百兵士,封旗悄悄掩近敵營。
封旗的勇敢強勢贏得演薛的敬重,他堅決要求跟隨在他左右,以免封旗出現閃失。
夜晚時分,淙亢營中每隔兩個營帳就升起篝火,將營地照耀得清楚。這樣做不但可以向對面城頭的帝朗司軍顯示實力,同時也可以隨時檢視出鬼鬼祟祟溜進來的奸細。
只是他們誰也沒有想到,遠來疲乏,又有兩個心愛人被捕的帝朗司王,會於當晚就發起偷襲。
炊煙渺渺升起,伏在邊緣的封旗眼睛炯炯有神地觀察著營內的動靜。
眾人的戰馬受過嚴格訓練,都安靜地沒有發出聲響。
應該先攻擊哪裡?封旗移動著視線。淙亢國的王帳在營地中間,如果攻擊,那裡應該是最好的地方。
不,綠妃沒有理由將俘虜放在自己的王帳內。封旗焦躁地移動視線,他輕輕揮手,演薛立即靠了過來。
“陛下。”
“你率三百人,偷襲王帳。驚擾就可,不要久留。”
“是。”
演薛轉頭,熟練地對眾人打著手勢。
三百人馬,開始小心地動作起來。
夜很安靜,風也不大。
淙亢營裡不斷傳來輕微的人聲,夾雜著低低的音樂,似乎有思念著家鄉計程車兵在輕聲吟唱。
“殺啊!”
驚雷一樣的厲喝忽然暴起。隨著淙亢士兵瞬間的呆滯,帝朗司的奇兵如平地突起般出現,氣勢洶洶吆喝著殺入營來。
滿心以為今夜絕對不會出現偷襲的心裡,使淙亢兵對帝朗司兵的到來顯出沒有預料的驚惶,整個營地頓時大亂。
“保衛綠妃!保衛綠妃!”最早反應過來的親兵抽出劍大吼,和眾人一起向王帳靠攏。
血光和火光阻擾了視線。紛亂的場面,看不清到底帝朗司是否大軍殺到。
演薛領著眾人,寶劍不斷揮舞,趁著淙亢兵驚慌失措之際,連取數人性命,朝著王帳盡力衝去。
封旗冷眼看著淙亢兵在一陣大亂後開始回覆戰鬥力,紛紛取回武器開始反擊,演薛等人,立即陷入苦戰,無法向王帳靠近一步。
除了圍攻演薛計程車兵外,其他的淙亢兵不斷向王帳靠攏,以防再有帝朗司大軍殺到,傷害他們的統領,而剩下的一部分,則紛紛朝左邊一個不起眼的帳篷圍去,彷彿裡面的東西極需要保衛。
就在這裡!
渾身的熱血瞬間沸騰到頂點,心情激動之際,彷彿鼻尖聞到夏爾和夜尋身上各自不同的淡淡香味,又那麼神奇的融合在一起。
封旗半眯的眼睛驀然睜大,寶劍出鞘,大吼道:“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