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妨……”
……
不一會,夜尋端著煎好的藥出來,對素堂說道:“藥已經煎好。”
素堂正在為夏爾的傷口上藥,頭也不抬說道:“放一旁吧。”
夜尋放下藥,坐在夏爾身邊憂心忡忡地看著。
“夜尋,不要擔心。”夏爾側頭對夜尋強笑:“令師醫術高明,真是少有。”
夜尋輕聲問:“夏爾,你現在好一點了嗎?”
“很好……”夏爾臉色蒼白,冷汗從額頭不斷淌下。
“師傅……”夜尋又抬頭問:“夏爾傷勢如何?”
素堂低聲答道:“不必擔心。”
不要擔心?
你只要我不擔心。
我的心在哪裡?
它痛得我咬碎了銀牙,卻找不到它確切的方向。
不要擔心……
山洞中火光搖動,將夜尋絕美的臉襯得如在夢中般虛幻。
他靜靜看著素堂為夏爾上藥,又將煎好的藥喂夏爾喝下。
果然,夏爾臉色稍微回覆血色。
這個時候,才有時間和素堂說話。
“師傅,為什麼會來救我們?”
“淙亢國採取焚山政策,連山谷也遭了殃。”素堂啜一口手中自採的熱茶:
“我藏了他的雕像,然後出山打算助封旗一臂之力。聽說達葉門失守,以封旗的作風,一定會來奪,所以我埋伏在這裡等待封旗大軍殺到。達葉門昨晚被偷襲,我決定去看個究竟。沒想到在路上卻聽見有人大喊夜尋的名字,就又救了你一次。”
他指著周圍說:“這裡是我暫時的藏身之地,幸虧如此,你們才有食物可支撐。”
夜尋低頭想想,說道:“我們的馬引走敵人,很快就會被發現,不如立即離開。”
“夜尋……”素堂沉吟一會,對夜尋道:
“你知道淙亢國用了多大的兵力來搜捕你嗎?這裡附近,想來已經佈滿了搜捕你的淙亢兵。也不知道為什麼,淙亢國對你,似乎志在必得,連達葉門也肯丟棄。”
“如此說來,我們只能呆在這裡,祈求淙亢兵不會找到這個地方了?如果出去,就必定被抓到無疑。師傅,我們這樣等,遲早會被找到,勝算何在?”
素堂大笑一聲:
“封旗大軍一到,就是我們得救之時。這裡糧食很多。即使被淙亢兵找到,入口狹小,攻難守易,我守在這裡誰可以攻進來?而且……”
他看看夜尋。“淙亢國上面有嚴令不能傷害你,他們不敢用火攻水攻。”
夜尋問道:
“師傅,其實達葉門被偷襲,是我們手下將士而為。我們原本定了計策在同陵引開達葉門大軍,然後偷襲空無駐軍的達葉門,哪料到會無法脫身。以你的推測,封旗什麼時候可以趕到?”
素堂回答:“若是封旗和你們約定,那麼十五日內,他必定會到。”
“十五天……”夜尋垂眼,喃喃重複,沉默片刻,忽然一句一字問道:“師傅,那麼夏爾可以熬多少天?”
素堂眼角猛地一跳,訝道:“夜尋,你這是什麼意思?”
夜尋苦笑道:“師傅,你給夏爾抹的藥,是治外傷的。紅冬草,是讓人亢奮、表面強撐的藥,你為什麼要我煎給夏爾喝?”
他抬頭,幽幽盯著素堂。“師傅,你準備的草藥中,沒有一種是可以醫治這麼重內傷的。”
“夜尋……”
“事到如今,只有請師傅帶著夏爾,飛馬到達葉門。如今偷襲達葉門得手的,是夏爾的心腹律朗。淙亢國大軍一旦撤消搜捕,要帶夏爾回藥物齊全的達葉門應該不是什麼難事吧?”
夜尋微微一笑,在火光中分外動人心魄:“淙亢國要找的是我而已。”
說完,夜尋從地上緩緩站起來。
“夜尋,你想做什麼?啊……”素堂連忙也站起來。腿還沒有站直,忽然全身一麻,竟然摔倒在一旁。
素堂又急又驚,張大眼睛抬頭望著夜尋。
夜尋輕輕道:“抱歉,師傅,沖茶的水裡,我放了一點麻痺的藥。很快你就可以恢復,請一定……要讓夏爾平安。”
素堂眼睜睜看著夜尋,偏偏自己卻全身無力,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只能著急叫道:“夜尋!夜尋!你不要胡來。”
夜尋不顧素堂的叫喊,伏下身,將素堂抱到一旁讓他躺好,又走到夏爾躺著的地方,半跪下去。
還是那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