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得到嗎?
心煩意亂……
封旗華麗低沉,充滿了磁性的嗓音。
“不用再編夜尋的假訊息騙我。我決定出戰。”
“不為夜尋……為你。”
為你……
夏爾痛苦地閉上眼睛。
封旗為他來到戰場,自己卻要偷走夜尋成為逃兵……
可是,在答應了夜尋後,在他露出這麼美麗動人的笑容後,又怎麼可以反口?
正在忍受心底的煎熬,不尋常的氣息讓夏爾機警地睜開雙眼。
危險正在靠近。
四處搜尋著,律朗演薛等也警覺起來,舉手停下身後的軍隊,拔出腰間的寶劍。
風聲呼呼刮過,周圍很安靜,沒有異聲。
“火!火!”
有士兵大叫起來。
右側濃密的森林露出一點火光,順著風勢,很快形成汪洋火海,吐著舌頭向大軍撲過來。士兵紛紛向左側閃避。
駿馬的嘶叫聲四處響起。
“不要向左!”夏爾大吼著拔出寶劍砍斷右邊的一棵矮樹:“砍樹,把附近可以點燃的東西全部砍倒!”
眾人紛紛領命,圍成一個大圓,將周圍的樹木一一砍倒。
火勢攻到身邊,無可燃之物,繞過軍隊燒到別處。
心悸地望著熊熊火焰離自己只有咫尺,沒有人不都心驚膽跳。
幸虧夏爾機警,否則這麼多人在這茂密的森林裡,怎麼可能跑得快過迅速蔓延的火海?
不安的心緒還沒有穩定下來,夏爾如有感應般地帶領眾人衝上一個低緩的矮坡。
果然不出所料,入目的是隊伍整齊的淙亢國大軍。
淙亢國的綠旗耀武揚威地飄揚著。
大約有一萬人守侯在此等待原本應該被火燒得慘烈的平等軍。
夏爾大喝一聲,領著眾將衝下坡去。
淙亢國一定另有大軍埋伏在左側,這裡只是留了一小部分人馬以防有漏網之魚。如果讓他們會合,今天所有的人就要斃命於此。
唯一的生機,就是趁現在敵人以為本軍被火攻潰,一鼓作氣從這個防守比較薄弱的地方殺開一條血路。
“殺啊!”如狼虎入羊群一樣衝進敵軍連續砍倒幾個敵人,夏爾緊摟著夜尋以防他受傷。
仰著頭想告訴夏爾,自己也是一個合格的劍手,但是現在刀來劍往,實在不敢讓他分心,只好緊張無用地窩在夏爾懷中。
鮮血不斷從四周噴射出來,染上豔紅的寶劍反射出妖豔的光芒。
夏爾真是太美了!
夜尋感慨自己在這個時候還可以想到這樣的事情。
但是斬殺萬人於馬下的英姿,是如此讓人迷醉。
不知道和封旗一起馳騁於戰場的夏爾,是怎麼一副畫面呢?
兩個,都是絕世的勇將。
一個俊,一個美。
一個有王者天生的氣魄,一個有水神深蘊的情懷。
為什麼會忽然想起封旗呢?
夜尋惱怒地罵了自己一句。
夏爾在陣中衝殺著,切瓜一樣揮舞手中的寶劍。不過,他知道所有的一切勝利都是假象。如果不能在淙亢國真正的埋伏大軍到達之前擺脫這一邊的糾纏,那麼唯一的結果就只有——全軍覆沒。
他不怕死,可是……
夏爾左手緊緊扣住身下的夜尋。
夜尋不能死。
身為著了紅色將軍服飾的主帥,敵人紛紛向夏爾強攻過來。
律朗等死守在夏爾身邊。
四處都是刀光劍影,滿天的血色。
如果和夜尋死在這裡,陛下……
陛下會怎樣?
封旗黯然面對帝朗司湖的背影在眼前搖晃,有那麼一瞬間的失神。
“夏爾!”夜尋的尖叫從耳邊響起,夏爾連忙低頭看去。
夜尋,你受傷了嗎?
望入驚惶到了極點的絕美眼眸,夏爾順著夜尋的視線望去——自己的胸膛,正在迅速被血水染紅。
這個時候,無法言狀的疼痛才尖銳地傳到腦中。全身的力氣被抽空似的。
律朗絕望的吼聲響遍整個戰場。
再沒有力氣抓住懷裡的夜尋,寶劍也落到地上。
血……
演薛等眾將把夏爾團團護衛起來,抵擋敵人的進攻。
“夏爾!夏爾!”是夜尋哀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