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外冒。
白墨腦袋上騰起幾條青筋,他真心不知道該如何接蘇長安腦抽的語言。
好在,我們的蘇長安同學根本沒指望白墨能接他的話來點兒煽情地安慰神馬的,只是接著說:“白墨,我們就這麼走回別墅麼?來的時候不是你帶我飛簷走壁來著麼?”
這句好歹有點意義,可以解釋一下。於是白墨回答道:“走回去不遠,而且一路上,保證沒有落網的。”頓了頓,他又加了一句:“這算是預設的規矩了,大家都是這麼做的。”
“哦。”蘇長安點點頭,心想一行有一行的規矩,自己入行時間短,好多東西真是要向前輩多學習啊。
蘇長安想著自己的事情,白墨萬年不變的面癱,一時間,兩人誰都沒說話,就這麼靜靜地往回走。七殺依舊被白墨握在手裡,劍光如同反射著月光的白雪,明亮得如同能夠流動,在他們的視線中,隱約照亮著腳下的路。
蘇長安望著七殺出神。
殺戮過後,七殺精緻漂亮,就如同一件藝術品。但是蘇長安知道,再漂亮,七殺也是一把劍,所以即使柔光閃爍給人美麗的幻想,七殺歸根結底是一把噬魔殺鬼的利器。
蘇長安又偏過頭去看白墨。在這個沒有月光的夜晚,白墨的臉被七殺的銀光照亮,英俊的面容更加稜角分明,每一根稜鋒都似乎是劍刃,無比銳利,誰碰上,就見血。
但是和七殺恰恰相反,無論眼前這個剛剛稱得上青年的人有多麼厲害,歸根結底,他並不是武器,而是一個人。
把七殺身上的柔光拂去,你會看到利刃,並且很有可能割破手指;但是如果撕掉白墨臉上的冰封,會不會看到的反而是鮮紅的肉和溫暖的血呢?
蘇長安越想越遠,越想越不靠譜。眼前白墨冷靜帥氣的側臉在他腦內一忽兒變成咆哮馬,一下子變成王小賤,過了一會兒,連葉童版的許仙都冒出來了,便是蘇長安如此不靠譜的人,也被自己的腦內搞得滿頭黑線。
結果,腦內過度的蘇長安樂極生悲,走著走著,居然一腳踢在路上的一塊石頭上,結結實實甩了個狗啃泥。
“哎呦”一聲慘叫,這是蘇長安親吻大地前的呼喊。
白墨本來正不緊不慢往回走,冷不丁竟然看到蘇長安好好走路也會摔跤,撲哧一聲笑了。
蘇長安正艱難地把他幾乎要被砸扁的臉從地上揭下來,正尋思著要抱怨天妒藍顏,就直直地對上了白墨的笑容。
蘇長安就這麼愣住了。
白墨伸出手去扶他,臉上因為剛剛被他逗樂,表情變得柔和了一些。“你究竟是怎麼長那麼大的。”
蘇長安愣愣地伸出手去讓他扶。
在握住白墨手的那瞬間,自己手裡溫暖的感覺讓蘇長安的心發緊。他突然想起來那為數不多的幾次,他曾經看過白墨的笑容。
被大黑二黑壓著舔的時候,深夜餓了溜到廚房發現剛好有宵夜吃的時候,某一天晚上吃到自己做的意麵的時候,還有那次熱熱鬧鬧的party上,捧著一杯紅茶如同捧著什麼珍寶的時候。
原來白墨不是咆哮馬,不是王小賤更不是葉童,白墨就是白墨。蘇長安憤憤地想敲自己一下,他竟然忘了,冰山的面具下,這個人所渴望的,遠遠比他曾經以為的要少得多。
蘇長安腦內完了以後又哲學了,等他死死的盯著白墨的臉直到白墨開始奇怪地在他眼前晃手指的時候,蘇長安才猛的回神,然後,蘇長安發現,他把腳給扭了。
這一下扭的很重,當發現左腳的腳踝沒覺得疼而是木木得麻的時候,蘇長安就知道要壞菜。
白墨也覺得蘇長安這一下扭得不輕,他剛才絕對聽到了微弱的骨骼錯位聲。蘇長安爬起來以後,白墨怎麼也不敢讓他自個兒走路了,架著他飛快地回了別墅。
穆升此時還沒休息,正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看一份資料,眼見蘇長安被白墨半抱著回來了,嚇得不輕,又抬頭瞄了瞄表,還不到2點,越發覺得事情比較嚴重。
“怎麼了?”穆升趕緊迎上去,心裡不禁有些懊惱,他們第一天輪值,自己應該更謹慎些,派兩個小隊出去的。一直跟在他身邊的魂魄疏忽一下沒影兒了,去叫休斯了。
“沒事兒沒事兒,穆老大還沒睡啊?”蘇長安握著白墨的胳膊保持平衡,單腳蹦著,蹦躂到沙發上坐了下來。
“蘇長安腳扭了,挺嚴重的。”白墨客觀地陳述了一下事實。
“怎麼沒有第一時間聯絡別墅?需要後備隊麼?”穆升皺起了眉頭看向白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