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天接我的地方,是人民醫院啊,”蘇長安挑起話頭:“地下基地能直接通到基地麼?
“嗯。人民醫院沒有地下停車場,它的地下是和基地訓練場相通的,人民醫院其實是組織組建的,那裡有三分之一的醫生都是獵人的專屬醫生,只是白天沒事兒的時候也會在醫院上班,給普通市民看病。另外,組織裡所有人的醫療服務都是人民醫院提供的。”
“我的測試成績下來了麼?”
“考完就下來了,第一名,甩了第二名半個京城。穆升說的。”
蘇長安差點想大笑,但是想到自己身上的線,忍住了。
“你似乎很崇拜張碩。”
“組織裡年輕的獵人,都很敬重張碩將軍,一是因為他很年輕,再來,他在戰場上相當彪悍,最後,他非常支援為有能力的年輕獵人跳級升銜。”
“我那場測試,那頭蝕獸是不是張碩搞的鬼?我看到那位將軍,就覺得他不是善茬。”
白墨失笑:“人家那不是搞鬼,那是測試的一項內容,每一個場都有一位前輩操縱了一頭蝕獸,你放心,雖然你被張碩將軍那頭趕得屁滾尿流,但是我告訴你,你是唯一一個撐滿了兩個小時的,其他人都沒有兩個小時就掛掉了。”
“什麼?!”蘇長安長大了嘴巴:“那新人測試只有我一個人透過了?”
“怎麼會,前輩們會根據新人在場中的表現,綜合蝕獸的出現時間和攻擊力度來綜合評判新人是否透過。”白墨也有點驚奇了,莫非這小子當真……
“啊??!!”蘇長安聲兒都拔高了:“次奧啊沒人跟我說好不好,我去測試前你說通不過測試就連累你一起窩後方我才想說拼了老命也要頂住的好吧,你早告訴我死了也沒事兒啊,你瞅瞅我這一身傷不是白受了嗎?我估計張碩都覺得特可樂,覺得這傢伙在裡面發神經給誰看呢……”
蘇長安越說越火大:“我說呢,到後面我就覺得不對勁,這麼恐怖的戰場沒有刃在身邊一個眼能活下來的機率有多大啊,難道這次組織是打定主意要玩死新人?搞了半天居然真的死了也沒關係……”
“長安,你該不會真的以為一定要撐滿兩個小時才算透過吧?”
“我不知道啊,我後面覺得不可能的,但是那個時候我估摸著離兩個小時也沒多久了,就撐到底了。”蘇長安越想越覺得自己這腦子絕對是遺忘在模擬場外面了,很可能他昨天早上出門的時候就沒帶腦子!
“你怎麼這麼寸啊?”白墨忍不住笑了。
“去,還不是為了你,要不然爺至於麼……”
白墨突然不笑了。
蘇長安心想糟,說順嘴了。沒想到白墨突然伸手攏了攏他的被子,在蘇長安頭上輕輕拍一拍:“嗯,我記住了,謝謝你。”
蘇長安摔!!!爺年齡更大好嗎??爺為毛要為了你在頭上摸了一把就臉紅心跳??為毛???
那個凌晨,兩個人你一句我一句,不著邊際沒有邏輯,想到什麼就說什麼,一問一答,自問自答,輕鬆自在。蘇長安慢慢忘記了傷口的疼痛,他發現白墨其實真的不是不善言談,他很會說話,只是大家都習慣了他是座冰山,沒有人放下所有的事情,坐下來單純地跟他聊天。
那個時候,是黎明前,一天裡最黑暗的時候,外面伸手不見五指,房間裡也只開了臥室床頭的一盞小小的燈,蘇長安和白墨卻都覺得房間裡明亮又溫暖,好像面前燒著壁爐,能聽見柴禾噼啪作響,他們坐在搖椅上,悠閒到無聊。
那天后來,蘇長安和白墨一邊說著話一邊又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蘇長安覺得自己很強大,傷口一直火辣辣地疼著,居然看到白墨聲音越來越低睡意漸濃,自己也睡著了。
早上,兩個人同時被手腕上劇烈的震動弄醒了。蘇長安一睜開眼睛,就看見白墨的臉就在自己眼前,幾乎是鼻尖兒對鼻尖兒,自己還死死抱著人家的胳膊。
蘇長安倒抽一口冷氣,小心翼翼而又迅速地往後靠了靠。
白墨也醒了,抬起手腕看了一眼,道:“穆升。”
蘇長安心裡把名為穆升的一個小人兒狠狠地貫在地上踩了兩腳,才按下通話鍵道:“穆boss,你知道我是傷患嗎?”
“你好意思說?!你人呢?休斯打電話給我問我要人,你房間是空的。”
“我在白墨這裡。”
一陣可怕的靜默……蘇長安後知後覺,於是猛力撓牆,他說了什麼???他剛才說了什麼???!!!
這時,白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