翼把蘇長安抱了出來。此時,蘇長安身上的冷汗已經退了,他似乎是累極睡著了,看上去非常平靜,身上雖然還是冰涼,但是臉色已經好一些了,讓白墨稍稍鬆了口氣。
白墨一路把蘇長安抱回了房間,沒有碰到其他人。不知道怎麼回事,私心裡,白墨此時不想碰到任何人。
他把蘇長安小心地放在床上,幫他脫掉了上衣,正要轉身去找毛巾,蘇長安抓住了他的褲腿。
“你醒了?”白墨趕緊問。
“嗯,我沒事。你把我拉起來,我要喝水。”蘇長安小聲說。
白墨起身倒了一杯水,遞給蘇長安,邊問:“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別提了,倒黴催的。”蘇長安說,伸手接過杯子,但是他彷彿是一點兒力氣都使不上,胳膊抖得厲害,水都快灑出來了,白墨趕緊托住杯子,送到他面前。
蘇長安臉上爬上一絲紅潮,不過也沒矯情,就著白墨的手一口氣把水喝完了。
“再一杯。”蘇長安說。
白墨又倒了杯水,這一次直接不遞給蘇長安,而是坐到了床邊,扶著蘇長安,一手環著肩膀,一手託著杯子喂。
蘇長安把一杯水一口喝掉一半,緩了口氣說道:“我測試的時候,會用到一點肌肉鬆弛劑,老爺子好像說要幫助我放鬆好得到資料什麼的,具體原理我也搞不清楚。今天一直跟著老爺子的助手母親病倒請假了,來了個臨時的助手,我測試完的時候,這孩子把肌肉鬆弛劑和稀釋試劑的營養液搞錯了比例,結果臨到最後,給我打了一針大劑量的鬆弛劑。”
“什麼?”白墨驚倒,差點把被子扔出去。
“哎呀別吵,耳朵疼。”蘇長安瞪了他一眼,示意把杯子移過來,他就這杯子,把剩下的半杯水喝掉了。
“那個小助手都嚇哭了,當時我看程教授已經開始忙於別的工作了,就跟小助手說我不告訴程教授,忙他瞞了一下。”
“那你現在變成這樣沒關係?”白墨問。
“我仔細問過了,肌肉鬆弛劑又不是什麼中樞藥物,只是減輕肌肉強度而已,過量了短期會渾身無力、噁心之類的,多喝點水,休息一下就沒事兒了。”
“那你現在怎麼樣?”白墨緊張地問道。
“還好,你來之前我已經吐完了……”蘇長安說:“現在就是沒勁兒。我現在這個樣子,真正的是菊松腰軟好推倒了啊……”
最後一句蘇長安說的很輕,白墨沒聽清,問:“你說什麼?”
“沒什麼。”蘇長安趕緊說到:“再給我倒杯水。”
白墨又去倒了第三杯水,回到床邊餵給蘇長安喝。
蘇長安喝到一半的時候,白墨突然說:“那裡,也鬆了是不是?”
“噗!”蘇長安一口水噴回了杯子裡,一半都嗆進了鼻子裡,嗆得直咳嗽,淡淡的紅色爬上蒼白的臉頰,來不及擦掉的水珠順著下巴流了下來。
白墨死死地盯著他,等蘇長安好不容易緩過氣兒來,白墨已經把水杯放到床頭櫃上,整個人壓了上去。
赤*膊,微涼的身體,異乎尋常的脆弱,泛著紅的臉頰,以及眼中薄薄的一層水汽。
他們住在一起幾個月,這樣的蘇長安,說實話,白墨並沒有見過。
平時的蘇長安喜歡穿著寬大的棉T和沙灘短褲在別墅裡晃盪,此時,他上衣已經脫掉,□穿著訓練時運動褲,很貼身,褲腰是繫帶的,只要輕輕一拉,就能把腰帶解開。
白墨的呼吸漸漸沉重起來。
“也許是微末的細節,看到他的側臉覺得很帥,看到他遞給我東西,覺得手指很漂亮,然後覺得真好,這個人是我的,只有我能夠用最直接、最妥帖的方式,和他相互佔有。”
白墨記得,青青借給他看的電影裡,有人這麼說過。
不僅是擁抱,接吻也不夠,白墨覺得身體很熱,那些情*欲,極度陌生又極度鮮明,就這麼毫無預兆的湧上來。
他把蘇長安壓在床上,微涼的身體恰到好處,緩解了他身上的燥熱,卻讓心裡的火越燒越旺。他一隻手穿過蘇長安的腋下,把他緊緊地摟住,一隻手如同受了蠱惑,覆上了他平坦結實的小腹。
他能感受到,身下的身體顫了一下,他聽見蘇長安發出如同嘆息一樣的聲音,鼓動微弱的氣流吹在他的面板上,引起一片片戰粟。
他直直地盯著那雙因為嗆了水而失焦的眼睛,看著那雙眼睛找回了焦距,也同樣回望著他,如同幽深的潭水,給他致命的吸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