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每到關鍵時刻,貪狼絲毫不含糊。他們分隊配合初期,一直都是貪狼在為三位刃做最後一道防線,始終護航。
距離陰月圍剿還有三天的時候,分隊的戰術磨合完成,模擬場每次刷出400頭蝕蟲,他們能夠在3個小時內消滅一半,把另一半準確地拉到限制區。
圍剿前兩天,各前鋒分隊開集體會議,通報配合訓練成績,蘇長安和白墨才第一次見到了所有的先鋒們,張碩居然沒有做指揮官,而是加入了一個前鋒分隊打頭陣,同時,蘇長安還在這些人中看到了兩個熟面孔,是胡長峰和他的搭檔張琦修。他們負責的方位是正東,就在蘇長安分隊的隔壁。
幾個月不見,胡長峰依然是一副眼高於頂的樣子,只是神態中多了幾分沉著,見到蘇長安和白墨,他點了點頭,沒有搭話,反而是張琦修,跟白墨打了招呼。
每個分隊的將軍小隊開始做戰前的情況通報,包括自己分隊的基本戰術,預計的戰鬥時間、對敵情況,是否有餘力支援其他分隊等等,蘇長安一圈停下來,十二個分隊中只有丁一和張碩在報情況的時候說了可以支援其他分隊。實際上,在通報的時候言明“可以支援”,只是基於配合訓練的情況而已,僅僅代表著“願意支援”的一個態度,畢竟,實戰中的情況誰也無法預料。
圍剿前一天,丁一六人和片區的獵人打好招呼,去實地進行了輪值,那一晚白墨沒有刻意用七殺的光芒吸引蝕蟲,所以出現的蝕蟲並不多,他們統計了一下,也就兩百頭多一點,對於輪值點的輪值獵人來說很吃力,但是對於六人的隊伍來說卻很輕鬆。
輪值完時深夜兩點多,在市中心的幾條街道邊還有夜宵吃,丁一一夥去吃燒烤,錫紙包著烤的魚和花蛤要了六份,一直吃到宵夜的老闆收攤,才各自回別墅去。
第二天,蘇長安和白墨睡到下午兩點,蘇長安起來之後烤了麵餅,卷大塊大塊的孜然肉餅,還拌了一大盆菌類沙拉,和白墨好好吃了一頓。
那一天,別墅裡氣氛很怪,誰也不能肯定,接下來的十天能一直活著。在蘇長安的這個別墅裡,大家都是第一次參加陰月圍剿,但是像白墨、連夙、李晏和秦越這些在組織的時間長的,幾乎都參加過組織在一些特殊年份發起的規模較小的圍剿行動,圍剿是傷亡的代名詞,實際上,大家都做好了準備,自己出意外或是失去戰友。
晚飯的時候,肖嬸兒用美味佳餚堆滿了一張十二人的巨大方桌,大家沒有喝酒,但是依然盡情地享受美食,連白墨和蘇長安這種兩點多才吃了午飯的人,都放開了肚皮死吃。
還不足月的乳豬,只要皮和薄薄的一層肉,烤的焦黃酥脆,和大蔥、蔬菜一起用蕎麥麵皮卷著蘸醬吃;巨大的刺身拼盤,沒啥美觀可言,只在冰塊和檸檬片上密密仄仄地鋪著三文魚、鮮蝦和金黃的魚子;風乾的兔肉用粗鹽醃過,越嚼越香……肖嬸兒一邊上菜一邊偷偷抹眼淚,其實大家都看見了,只是誰都不點破,只如同吃最後一餐一樣,笑鬧著胡吃海喝。
等夜幕降臨,陰月的殺戮序曲奏響,兩個世界之間,大門洞開,在這段時間裡,沒有文明,不管寬恕,只有充滿了掠奪和鎮壓的聖戰。
當獵人們吃飽了,嬉笑聲漸漸弱了下去,十二個人忽然一起沉默了,大家彼此注視著,眼神中沒有任何意義,只是注視著。
蘇長安來到別墅的時間其實並不長,但是作為獵人的兩年,他受到的淬鍊卻似乎比任何人都多,和別墅隊友的感情也很深。這一刻,當大家都不說話,只是相互凝視的時候,他只覺得心有靈犀。
我對你沒有任何囑託,因為我們都將奔赴同樣的戰場;我不想殷殷地讓你珍重,因為這些你我都再明白不過。
我此時注視著你,也希望你注視著我,讓我們銘記彼此,如果這一場殺戮盛宴之後,我們是否還能如今夜一般團圓。
十二點之前的時間,大家各自回房間整理裝備,蘇長安拉著白墨上樓,在進入房間關上門的一瞬間,他猛地把白墨摁在了門上。
實際上,對於獵人的陰月圍剿、對於戰役中的生死相搏,蘇長安的概念遠遠沒有別墅其他人那麼深。即便上了那麼多課,聽過那麼多案例,閱讀過那麼多的資料,甚至親眼看到過同一個別墅的隊友鮮血淋漓地被抬回來,但是蘇長安從來沒有親身經歷過。
然而剛才,當他和他的戰友們相互凝視,當他握著白墨的手,看著戰友們做著無聲的告別,他突然覺得很害怕。這個別墅,大家都是雙雙對對,在這裡有相愛的戀人,並肩的戰友,所以即便一直都知道圍剿中陣亡是很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