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冷的我穿著厚厚的羽絨服,厚厚的棉褲,帶上厚厚的圍巾,就這樣全副武裝的坐在走廊上,發呆,也是不錯的選擇。腦袋有些暈暈乎乎的,可能是昨天和寢室裡的幾個哥們喝酒的後遺症吧。
和師父相依為命的日子被一個陌生的男孩打斷了已經有半年了吧!也沒有仔細的算過到底是半年多了幾個月還是差幾個月,精神和肉體的感覺上都沒有好或不好的區別,只是突然這樣多了一個人,習慣上還是覺得有些彆扭。雖然他勤快的包攬了家務,長的也不招人厭,加上做人低調,算是個不錯的人,可總覺的和他隔了個保鮮膜,雖然透明的看不見,可是觸手可及,用心可知,不過我一向適應性超強,就是不知道師父那邊究竟是什麼個想法,難道真的就這樣三個人過下去了?
我和師父的家很大,我和師父的家也不窮,雖然答應了他,留他入門,可每每面對那個男孩,心中的某個犄角旮旯處總會萌生出一絲愧意,雖然我沒害他,沒騙他,可也沒有什麼可以幫助他的,倒是連累他變成現在這樣的黑戶口。特別是他開始慢慢的恢復記憶之後,那種被親人拋棄後痛苦的眼神是最讓人受不了的。
哎,知道你心裡苦,可帥哥我一生下來就沒有見過爹媽,還不是活的挺好。生育雖然有恩可是一命還一命,既然人家都不待見你了,何必還為他們傷心呢!
“吱呀~”
是側門發出的聲音?是他出來了吧!真是想曹操曹操到。
故意往白色的小樹叢後躲了躲。見了也不知道說些什麼,還是躲著避免尷尬的強。
透過樹枝的縫隙,看見的果然是那個悲傷君!呵呵,看來師父說的沒錯,死後復生的他是異常體質,連這樣的雪天都不用穿的太多,一件毛衣足夠了。真是羨慕死我了,這樣只要臉不要命的穿著不去演韓劇還真是可惜了。
一步,兩步,三步。。。。。。。聽著他的腳步聲,看著他慢慢的走到小院中間停了下了。抬起頭,微微的展開雙臂,就這樣,悲傷君擺著個類似稻草人的姿勢叉在雪中一動不動。他這是要幹什麼?想試試什麼是雪中的浪漫?還是假象著自己是偶像演員?看這pos要多俗有多俗,要多慫有多慫。
靜靜坐在一邊看著他,故意的不發出一點聲響,我倒要看看這位悲傷君裝天真裝浪漫到幾時。
一分鐘,兩分鐘,三分鐘。。。。。。。在心裡暗自盤算著時間,可這時間彷彿在他的四周凝固了,沒有絲毫劃過的痕跡,他就這樣一動不動的站立著,充當著雪天裡被人遺忘的稻草人,只有天空中再次飄起的小雪向我證明著,時間大叔依舊是任勞任怨不領薪水的運作,不斷的流逝。
難道他真的傻了?從悲傷君退化到了白痴君?饒了我吧,我可不想和個白痴住在一起。
四下看看,抓起走廊邊的白雪,握著小小的冰球扔到男孩的身邊,沒有反應。再做一個,再扔,依舊是沒有反應。慘了,不會真的是出什麼毛病了吧!連忙起身向院子裡走去。
雪花肆無忌憚的飄落在我的頭髮上,衣服上,同樣也飄落在他的身上,借給他的灰色的毛衣上,已經被淡淡的白色覆蓋,好似故意的燈光效果,倒是顯得他多了幾分清麗脫俗。
“徐離修!”
我站在他背後,離他還有幾步的地方停下,小聲叫他,這是師父給他起的名字,和我們一樣姓徐離,算是對他入門的肯定。
他沒有反應。我再往前走了一步。
“徐離修!”
他還是沒有反應。怎麼著,是聾了!?還是故意不搭理我。
我快步上前,一把搭上他的肩頭,將他轉過身來。
淚水在他的臉上畫下兩道閃亮的痕跡,眼眶中的淚珠還在不斷的湧出眼角,順著那道閃亮的溝渠流下。我在一時間產生了某種錯覺,那水滴不應該是他的眼淚,只是雪水落入他的眼眶後,融化了,留下的兩道痕跡。
平常的哭泣不會是他這樣的沉默,不會是他這樣的安靜,沒有聲響,沒有顫抖,沒有哽咽,只是這樣一動不動的站立,這樣的哭泣,我不明白,這樣的哭泣只是隱忍,他到底能宣洩出什麼,擺脫掉什麼呢?
“唉!”
沒有擦去他臉上的淚痕,也沒有多說什麼,我只是嘆著氣拉下他僵直的雙臂,握住他冰冷的雙手,拉開自己厚厚的羽絨服拉鍊,用力的將這雙白皙冰涼的雙手塞進我暖和的胸口,就這樣,再抱住他,讓他靠在我的懷裡。
他沒有說什麼感謝的話,也沒有說什麼反對的話,就這樣,安安靜靜的一動不動的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