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這個國家的命運我們能左右麼?”他閉著眼睛不想睜開,怕看到什麼骯髒的東西。
“只要你想。”陰雅亦吻上他的眼。
“謝謝。”他聲音很輕。
“我們之間不需要這兩個字。”陰雅亦抱緊他。
岆國二百一十五年,秋,一場因貪慾而生的文字獄幾乎毀了一代人,而當時的皇帝還不知道,這場由他發起的文字獄帶他走向了死亡。
24(十八)君子無罪
岆國二百一十七年初春,皇帝胞弟六王爺鍾離境大勝東蠻,班師回朝,皇帝鍾離贏召告天下,舉國同慶,免銳一年,開恩科,選文武良才。
古方街,書齋書市聚集地,往年這裡都是人來人往,可自兩年前文字獄開始,這裡越發的冷清起來,就算皇帝說開恩科,這裡也恢復不了往日的繁華了,那些才子學子們大半死在了那場冤獄之中。
“皇帝還真成,人都殺了財也斂了,這會子到想起招賢納士來了!”鍾離境冷笑的走在古方街上,“當年我離都城前這裡可是最熱鬧最繁華的街,如今真是物是人非,你說是不是竹青?”
“王爺說的是。”他身後的侍衛面無表情的附和。
“嘖!你個死人臉,這多年了還是這個樣子!本王真應該帶蘭葉出來!”他鄙視侍衛,侍衛卻還是回了一句,王爺說的是,鬧得他更火大卻也知道和這人生氣是白生!
“去那邊問問,有沒有小畫聖的墨寶!怎麼找了這麼多家都說沒有!”鍾離境好畫,當今小畫聖餘慕誠的畫可以說是少有的珍品,就算人死了,畫應該留下不少,怎麼會都找不到呢?
“回王爺,這家也沒有。”竹青回道。
“這位爺是在找小畫聖的畫?”街邊小攤上的小商搭了話。
“怎麼你知道?”鍾離境停了步了。
“爺還是別找了,找不到了。”小商搖頭淺笑。
“為何?”他不明白。
“人都死了還留畫有何用?”小商反問,話語中說不出的無奈,惋惜。
鍾離境好奇歸好奇,出於自尊心沒有問下去,帶著竹青走在街上,看著那不復存在的繁華十分感嘆,突然街上傳來一陣喧鬧,他回頭只見一匹純黑的高頭大馬奔來,那馬全身烏黑沒有半點雜毛,鬃毛又黑又亮,步伐如飛。
“好馬!”他不由的讚了句,贊完了才發現後面很多人在追趕那匹馬,看樣子還是那個大戶人家的下人,大叫著攔住它!
馬在大街上奔跑,很意外沒有撞到行人或是攤子,這更叫讓鍾離境確定這是匹難得的好馬!他準備出手時,有人快了他一步,一道白影閃過,黑馬上面多了一人,拉緊韁繩,“籲——!”黑馬嘶鳴前蹄高抬而起,幾乎可以把背上的人甩下去,然而,只是幾乎,它背上的人穩坐在上面,它落下前蹄,踏地徘徊了一個圈,安靜了下來。
“好了,好了,沒事了,沒事了。”馬背上的人輕撫著馬脛,聲音很溫柔,翻身下馬,手撫著馬頭,它居然很乖的蹭著他的手,如同一隻大狗,完全沒有了狂奔的張揚。
後面的人追了上來,揚鞭就照黑馬身上抽去,鍾離境只見黑馬身前的男子,衣袖一甩不光擋住了那鞭子,那下人還被逼的倒退幾步險些坐到地上,突然間他明白了,這人攔下馬不是為了這街上的人,而是因為這馬,他放眼打量起男子,一席白月廣袖長袍,銀線勾暗花,腰帶束緊勾勒出好看的腰形,雙手修長膚如凝玉在黑馬的襯托下更是白的過份,暗紫色烏髮隨意的綁著,然而綁發的卻是一枚白玉束髮,細長鳳目,薄豔紅唇,一身的冷傲,貴公子一般,唇上勾著的淺笑勾魂攝魄,讓鍾離境的心突突的快跳起來。
“你誰呀!也敢多管閒事!”追馬的下人上來就吼,然而,龍玉一個眼神過去,閉了嘴了,下人往後退了一步,這人美是美,可這眼神夠冷的,猶如寒冬。
“和你們家主人說,這匹馬少主我要了。”龍玉對這馬愛不釋手的樣子,更讓人斷定這是匹好馬。
“這位公子莫要說笑,這馬不是凡品,公子可要不起。”另一個下人說道。
龍玉冷笑聲,月珊快步追來時就聽到這麼一句話,扒拉開人群,走了進來,雙手一插腰,“這話說的!這天底下還沒我家少主要不起的!”
“此馬叫夜麒麟,生性剛烈,你家主人可有命享用?”龍玉冷眼看他們,譏笑。
那些下人們沒人敢接話,他們為何會追著這馬滿大街的跑?不就是因為它把自家老爺給摔了麼!老爺現在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