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取消,故此他聽到了蘇亦風離開的聲音。
早就該滾了。
他撐著床想要起身,聽到了骨骼發出吱吱的聲音,他皺著眉頭看了看自己的手,這副身體,到底不太好用啊。
一副殘驅做的身體,強制性被灌入靈魂,自然沒有體溫,靠著主人的火靈維持生命。
他不在意地甩甩手,在下床之後卻發現,自己也沒什麼可做的,他在屋子裡轉了個圈,有些無所事事,索性蘇亦風已經走了,他不妨出去走走。
然而剛開啟門,就看到蘇亦風一臉狼狽地端著一個裴翠瓶子從好遠的地方跑來。
疏痕嚇了一跳,忙著關上門。
他做好武裝,準備蘇亦風再用法力抵抗他的結界時,就不管三七二十一把他打出去,可是待蘇亦風跑近,疏痕卻沒有感覺到他的攻擊,而是扶著門軟軟地倒了下去。
又是苦肉計?
疏痕皺了皺眉,又等了許久。
許久許久。
許久許久許久之後,疏痕終於開啟了門。
蘇亦風呈一種十分高難度的姿勢暈在門口,臉色紅得厲害,眼圈發黑,他的嘴角卻掛著微笑,手中還死死護著那個翡翠瓶子。
疏痕有些好奇地拿過來,開啟蓋子嗅了嗅。
是晨露。
晨露最是潔淨,就算不用做藥引,平時飲用也是極好的。
他看了昏睡的蘇亦風一眼,漠然地將瓶子中的水全數倒在地上。
有些人稀得樂意奉獻自己所謂的真心,卻不是所有人都有義務接受。
蘇亦風以為自己這次醒來的時候應該會在床上了吧,顯然他又想多了,他暈倒的時候是趴在門上的,醒來的時候躺在門欄上,疏痕甚至大發慈悲地沒有關門。
他有些沮喪,忽地驚喜地發現,他手中翡翠瓶子竟然不見了,他驚喜得站起來,又是一陣眩暈,他摸了摸自己的額頭,燙得自己都不敢再摸了,幸虧這次沒好!
他大膽地向屋裡走去,疏痕正倚在床上,無聊地看著床幔,許久過去,甚至眼睛都沒眨過。
“疏痕你……”蘇亦風一開口,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眼睛瞥到床頭的那隻翡翠瓶子,他笑道:“你有沒有喝我給你採來的晨露?甘不甘甜?”
疏痕轉過頭看他,伸手指著門口的方向,“你有沒有發現你醒來的地方有一小片溼潤?”
蘇亦風回頭看看,還真有,他驚恐地捂住嘴巴,難道自己流口水了?
疏痕慵懶地眨眨眼,“我特地用法術不讓那些水分蒸發,好讓你醒來的時候看看。”
蘇亦風不可思議地回頭看著他,“你倒了?”
“不明顯?需不需要我施法重新再來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