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漆黑一片卻能看見四處飄蕩的鬼魂。
黑暗,像是要吞噬了自己一般。
忽聞耳邊傳來一聲輕笑。
誰?博衣海轉身,卻依舊是一片黑暗。
突然間亮起了一盞燈,一個人緩緩步出。
這人長髮飄飄,身穿金甲,手持鐵戟,那面貌與博衣海九分相似,胸口處卻有一個空洞,一眼看過去都能看見那人身後的黑暗。
亦海?博衣海疑惑的問道。
那人頓住,開始仔細打量博衣海。
你是誰?那人問道,凌厲的眼神逼迫的博衣海動彈不得。
不知怎的,博衣海回答不出。
那男人再次輕笑,看著於自己九分相似的臉龐,博衣海再次折服於男人的氣質。
多少年了,我在這裡多少年了,如今來了個還記得我名字的人,卻忘記了他自己的名字,真是可笑。
周圍的靈魂體們被這詭異的笑聲給驚嚇的到處逃跑。
男人笑的詭異,停下來後卻立馬掐住博衣海的脖子,表情一副猙獰。
來了又怎樣,最多也只能在這裡陪葬而已。看到了嗎,這片墳墓,就是當年進入我皇宮的那些人,看到他們的下場了嗎?
當年跑了一個,是不是你?
博衣海掙扎著想逃離束縛,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的亦海,為什麼這和剛剛的記憶不一樣?你怎麼能忘記?
好像下一秒或下下秒博衣海就會被掐死,而亦海卻在這個時候放開了手。開始喃喃自語。
不是你,當年跑走的是個綠色頭髮的傢伙,不對,不對。亦海眼神有點混亂。
我知道他是誰,博衣海平靜的說。
誰,快告訴我!
看著那空洞洞的胸膛,博衣海微微一笑,唯一被記在心裡的人,心不在了,所以就忘記了嗎?
忘海。
忘海?忘海是誰?
博衣海怔住,忘海是誰?這該怎麼說?閉上眼睛,手輕靠上胸膛,感受著蓬勃的心跳。嘴裡默唸蛇的名字,發現自己加速跳動的心臟,原來自己,已經愛上。
忘海是你最愛的人。堅定的說出。
黑暗崩潰,光明重現。
睜開眼,博衣海發現自己正躺在地板上。淚漬侵染了襯衫,腦海中卻一片空白。
自己這是怎麼了?
門外的釋無奈的嘆氣,蛇,我們都盡力了。
而博衣海卻
全忘了。
說全忘了也不盡然,只是忘記了所有關於亦海與蛇的東西。
好像一切重來,而時間卻沒有倒退。
距離蛇沉睡的時間被縮短的只有半個月。
博衣海將他對蛇的感情告訴了亦海,亦海沒有了心,不能理解,愛這個東西,讓亦海所創造的黑暗的世界卻破碎,好不容易說出口的感情被徹底的撕碎。所以,關於蛇的記憶全都成了碎片。一片一片,散落在血內丹的表面。那是亦海心臟的地方。
同樣,他與希之間的間隔也被忘記。
密室裡的蛇依舊微笑看著對面猖狂大笑的希。記不起來又怎麼樣,剛剛博衣海那句最愛的人已經讓他覺得死而無憾。
時隔千年,少年時保留的不安徹底消除,縱然將陷入沉睡,想必會是一個很好的夢。
海,如果你的靈魂被希抹除,那麼我將永遠的陷入夢中與你再續天倫之樂。然後,在夢中的時候,現實中因為血內丹被判處靈魂死刑,這樣我們都能消散於這天地之間。
希一躍而起,快步走出這密室,現在這個密室,已經對他沒有任何的禁錮作用。回頭看了看痴笑的蛇,臉上盡是不屑,這個世上,怎麼可能有那麼純真的愛戀。
血內丹光芒大綻,引得天地異象。
天界的老頑固們受這一驚,紛紛前往人界。
蛇,在劫難逃。
他卻依然無動於衷。
冰替不解的看著安然打坐的蛇,自己的這個好友難道是真的放棄了嗎?可是自己無論怎樣都不想他遭受魂刑的痛苦。自己,必須做點什麼。
日子據那天已經過去一週,博衣海每天上班下班,或者有時候陪著希去逛街,順帶一提,博衣海的公司裡面也沒有了一個叫做博詢的助理。
不知怎的,這幾天博衣海總覺得日子過得慌,像什麼不好的事情要臨近。
看著美貌的希,自己的心卻少了雀躍的感覺。像空了一樣,除了心跳,什麼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