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你床上幹什麼?」
「……你是鸚鵡嗎?」邵純孜怒了,「不許再重複我講話!」
其實嚴格來說,到現在他還是滿腦子漿糊,根本搞不清楚目前是什麼狀況,只不過,某人就是有本事在這種狀況下都能挑起他的脾氣。
而且這個某人還始終是一派泰然自若,嘴唇輕輕一勾,手便伸到他的衣服裡。
「你幹什麼!?」邵純孜錯愕莫名到極點,掙扎了幾下都沒能起到任何效果。
就在他即將化怒氣為暴力的時刻,海夷的手撤了回去,在他眼前晃了晃,向他展示食指和中指之間夾著的那一張卡片。
「你現在拿著這個離開房間,到對面的房門前,刷卡,開門,然後再想想你應該怎麼樣。」海夷不疾不徐地說,把卡片塞進了邵純孜手裡。
邵純孜一頭霧水,原本還想再追問幾句,但轉念卻又放棄。這會兒他的腦袋依然還是又疼又暈,再加上這莫名其妙的狀況,感覺好像一個頭都快有兩個大,再這麼糾纏下去他的腦袋搞不好真會爆掉。
嘖,還是算了,先去看看這人剛才說的那些到底是什麼意思吧……
從床上離開,剛一下地,便感到一陣頭重腳輕,險些又倒回床上。邵純孜咬緊牙關支撐住,一步一步向門口走去。[切勿散播]
來到大門前,出去,再走幾步就是正對門的房間,刷卡,開門,之後毫不猶豫地進了門,一邊往裡面走還一邊左右環顧,漸漸靠近臥室。
就在這時,邵純孜恍然明白過來,倒吸了口氣,想也不想地衝出門外,回到剛剛離開的房間前狂按門鈴。
不一會兒門就開了,站在門內的海夷帶著毫不意外的神色,似笑非笑的薄唇間叼著一支菸。
「這是你的房間?」邵純孜問。
「你看呢?」海夷反問。
「我在你房裡過夜了?」
「你認為呢?」
「……我為什麼會在你房裡過夜?」
「你說是為什麼呢?」一路反問到底。
邵純孜張著嘴巴啞然無言,半晌,才訥訥出聲:「我幹了什麼?」
「你可以回去房裡,坐下來,倒杯水,慢慢想。」慢條斯理地說完,海夷關上了門。
這個混蛋,竟然把他晾在門外!?邵純孜咬牙切齒,但也不願再次把門敲開繼續糾纏,掃興地摸摸鼻樑,最終還是揣著一肚子疑惑回了自己房間。
坐進沙發裡,然後開始回憶,先前到底發生過什麼……
首先記起來的,卻是一些不願想起的事。城堡、莫清、邵廷毓、寶寶……見鬼!
邵純孜按住額頭,無邊無際的懊惱湧上來,本就腫脹作疼的腦袋更是疼痛欲裂。然而越是頭疼,就越是清楚明白,事已至此,就算在這裡再怎麼自尋煩惱也都是於事無補。
即使有心彌補,又該去彌補誰?又能怎麼彌補?可惡,如果時光能夠倒流……
哈,他是笨蛋嗎!?——邵純孜用力咋舌,簡直不願相信自己竟然有這麼愚蠢的念頭。
算了算了,還是什麼都別想了,起不到任何幫助,只是跟自己過不去而已。反正如果到了他需要做什麼、或是可以做些什麼的時候,他一定會拼力去做。
至於現在……現在,還是先休息好吧。
他拿出手機想看時間,卻發現手機的畫面停留在錄影功能,檔案夾中有個新影片,而拍攝時間……是在幾個小時前?
奇怪,他什麼時候用手機錄影了嗎?
邵純孜狐疑地把影片檔開啟,畫面中就出現了一扇門。
這門的樣子很眼熟啊……不就是飯店房間裡的浴室門嗎?
幾秒後,那扇門開啟了,身著浴衣的海夷走出來,頭髮微亂,很顯然是剛洗完澡。
發現這邊舉著手機的某人,海夷停了幾秒,幽幽開口:『你還在這裡做什麼?』
『拍你啊。』一個聲音非常坦率地答了話。
自己的聲音,自己當然不會不認得……所以邵純孜加倍震驚了。居然真的是他?他居然幹過這種事?他腦袋進水了嗎!?
『拍我?』海夷臉上閃過微妙的神色,像是有點不耐煩,有點好笑又有點……不知道該怎麼形容。『既然這麼無聊就回去睡覺。』
『不要。』邵純孜——準確來說是影片中的那個「邵純孜」,一口回絕了海夷的話,還振振有詞,『我不是無聊才拍你,我要給你做個全記錄,好好看看你在日常生活中的樣子。』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