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但二人走在謝銘身後下來的時候,那精彩萬分的臉色就足以證明了,這談話的內容,必定極為精彩。
這一整晚謝忻予都有點悶悶不樂的,頻頻看向林穆然的眼神也頗有點恨鐵不成鋼的意味兒,把林穆然搞的莫名其妙的同時,也讓謝銘的笑意更濃,只是這笑意實在太濃了,整桌上除了正在哀嘆上火的謝忻予沒感覺到,其他人都已經恨不得自己不存在,或者抱著飯碗到別處去吃了……
幾個人粗略的又探討了一番日後的準備工作,在謝銘的微笑下,林穆然終於是堅持不下去的先回屋了。“譴責”不了林穆然的謝忻予愁雲慘淡的上了樓,紀程與林博文看著那笑的柔和的謝銘,只匆匆道了別就分別回了家。白天時他們已經達成了共識,不論如何謝銘絕對是他們不可招惹的存在,軍隊大院長大的孩子好歹第六感是很強的,不能不說,從這點上來說,他們比林穆然早發現太多了。
只是現下回各自的家,也是白日裡三個年輕人商量出來的結果,不論如何好歹給那些人留些話,至於聽不聽他們最後的好心勸告,也只看那些人自己的命了。
月光靜靜的透過窗簾映在地上,謝忻予愁眉苦臉的瞥了眼牆上的夜光錶,已經快五點了,看來今天晚上是別想睡覺了。
這口長氣還沒完全撥出來,只聽“咔”的一聲從房門的方向傳來,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只見氣喘吁吁的謝銘就這那穿著一條緊身三角內‘褲,直直地衝他大步走了過來。
謝忻予不自覺的嚥了下口水,他側過頭藉著月光,看著站在床旁邊正死死地盯著自己的謝銘。不知怎麼的,當看清楚謝銘的眼神時,他渾身的汗毛都豎起來了。
在他面前,謝銘那永遠溫柔的眼神,現下竟然變得如死水一樣黝黑平靜。
現在的謝銘,渾身上下都充斥著一種讓人顫慄的陰暗情緒,而且這種情緒恐怕已經到達了臨界點,彷彿只需要一個誘因,一下子就能轟然爆發把他滅成灰!
看到躺在床上越來越緊張的謝忻予,謝銘抬頭閉上眼,吐了好大一口氣。
他睜開眼看了謝忻予半晌,跨上‘床一下子壓在了謝忻予身上,將胳膊伸到謝忻予的背後,死死的抱著他。
由於剛才謝銘的氣場太過強大,謝忻予就算被壓的快喘不過氣,也愣是沒敢出聲。
過了一會兒,謝忻予發現,謝銘抱著他的身軀竟然有些微微的顫抖,還有那摟在自己光‘裸背後的胳膊上,冰涼粘膩的,是——冷汗?
想了想,他還是低低地開口道:“秋銘……你,做惡夢了?”
謝銘沉默了好久,久到謝忻予幾乎以為自己就快要睡著了。
“我做了一個好長的夢。夢裡,你……離開了我。”感覺到自己懷裡的人輕輕一顫,謝銘眼神深邃的繼續說道:“那是一個面目全非的世界,而你,死在了我的面前。”
這句話被謝銘以如此平靜的語氣說出來,謝忻予的心反而快跳了兩拍。
“我知道我現在還是不冷靜,但是忻予。”
他將雙肘撐在謝忻予的臉頰兩側,撐起身子看著謝忻予的眼睛,聲音平靜的繼續道:”不要想離開我,因為那樣,我一定會做出連我自己都不能想象的可怕事情。我發誓,我一定會。所以,不要離開我。”
明明該是懇求的語句,但從此時此刻的謝銘嘴裡說出來時,就是帶著那樣不可置疑的命令味道,只是謝忻予並不反感,此時他的心裡真是五味雜陳。想當初他那麼決絕的死在謝銘面前,雖然自私的不希望謝銘忘記他,可他也是真心希望謝銘能好好的活下去的。
面目全非的世界,死在他的面前。
如果不是知道那只是一個夢,他幾乎要懷疑謝銘夢到了末世的未來。
他知道謝銘……愛他,他也知道謝銘不像他表現的那麼溫柔和善,可他不知道,原來謝銘對他的執念都已經這麼深了。
剛才從謝銘身上感受到的那種氣息,到現在他還覺得有些不寒而慄,如果不是他而換成別人,恐怕早就撒腿逃跑了!
望著謝銘那深沉中尚帶絕望的眼神,謝忻予邊輕拍著謝銘的背安撫,邊低聲說道:“別擔心,我不會離開你的,這一輩子,我都不會離開你的……”
謝銘將頭埋到謝忻予的脖頸旁邊,他吐了口氣,伸手將右手掌握著的東西拎著在謝忻予的臉旁,聲音裡有種說不清楚的情緒,“東西我找來了,是它嗎。”
謝忻予只是下意識的一瞥,結果這一瞥,他的眼睛就不受控制的睜大!
空間!